凌杏仙好奇问道:“集仙洞里为什么没有男子呢?”
姑射仙子道:“据说从前也有男的,后来闹了几次事,会仙府就特别规定,只有女子才能在集仙洞居住。”
宇文不弃道:“这两位老神仙,究竟姓什么呢!”
姑射仙子道:“府主复姓南宫,单名一个修字,夫人姓狄,大家都称她狄夫人。”
凌杏仙道:“晚辈听彩带仙子说,两位老神仙年纪都在一百以外了,但方才那位张总管,看去却只有四十出头。”
姑射仙子笑了笑道:“不错,他已是老总管的孙子了,据说老张总管是府主当年的书憧,老张总管过世之后,由他的儿子接充,如今已是第三代了,年纪当然不大了。”
凌杏仙道:“但他武功,却是奇高。”
姑射仙子道:“那是从小根基扎得好,当了会仙府总管,再有二老点拨,自然不同了。”
凌杏仙想起方才曾听姑射仙子提起“同心剑”,不觉问道:“仙子方才说的同心剑,就是彩带仙子要我们来求的剑法么?”
姑射仙子忽然低低吟道:“腰间双绮带,击剑结同心,我二师姐要你们来学的,自然是这套旷世奇学了。”
凌杏仙道:“这套剑法,就是驭剑之术么?”
姑射仙子笑道:“驭剑两字,就是以气驭剑,那是何等高深的剑术?没有数十年潜修苦练之功,那想练得成?”
凌杏仙失望的道:“那么这套同心剑呢?”
姑射仙子道:“这套剑法,实是剑术中至高至奇之学,我曾听张总管说过,必须一男一女同练,当然最好是夫妻同练,一阴一阳,互相配合,互信互爱,两情相依,才能发挥这套剑法的威力……”
凌杏仙一张粉脸胀的通红,好奇的道:“那为什么?”
姑射仙子道:“两人同心,其利断金,据说练成这套剑法之后,可以无敌天下。”
宇文不弃心中暗道:“世上竟有这等神奇的剑法,难怪临行之时,彩带仙子郑重叮嘱,要自己两人结为夫妇,原来就是为了练习此剑。”
姑射仙子抬目望望窟顶,说道:“张总管要你们日落之前就去,时间不早,你们吃些东西,也该动身了。”
两人依言取出干粮,胡乱吃了,问明去琴棋台的走法,就别过姑射仙子,走出集仙洞,一路朝琴棋台而来。
这时已是申西之交,夕阳斜照,点染得山林间一片金黄之色!
这条山径,不但曲折险陡,风势更大,吹的两人衣袂飞飘,猎猎作响,一路行来,当真大有飘飘欲仙,乘风飞去之势。
到得琴棋台下,仰望石崖中裂,只有尺许宽一条小缝,仅容一人侧着身子可以攀援,看去甚是峻险。
两人手足并用,攀登而上,山顶一片平台,时在中秋,已觉寒风凛烈,有如严冬。举目四顾,云气汾然,暮霭已浓!
宇文不弃紧记着张总管之言,果见平台西北隅矗立着数方嶙峋巨石,这就一拉凌杏仙,奔了过去,在石丛间藏好身子。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两人因张总管再三嘱咐,在二老未曾现身之前,不可有丝毫声息,是以只是紧捱着身子,屏息倦伏,不敢交谈。
越如此,越觉得时间的缓慢,好不容易等到一轮银盘似的皓月,缓缓从东方升起!
在山顶上赏月,唯一的好处,是万里无云,满天星辰,历历可数!
就在此时,突听一缕极细的声音,传进两人耳中:二老即将莅监。
那是张总管的声音,宇文不弃心头不由蓦地一怔,人家已经飞上平台,自己竟会一无所觉,偏头朝外看去,但见一道人影,快如掣电,在山顶掠过,一闪而逝!
心知张总管方才准是巡视来的,查看山顶有没有游人俗客逗留,他这一走,两位老神仙也就快要来了。
两人心头不禁紧张起来,屏息凝神,伏着身子,不敢稍动。
这样足足过了一刻工夫之久,依然不闻丝毫动静,正感不耐!
忽听平台上响起一个柔婉的女子声音说道:“今晚月色大佳,只是风嫌大了些!”
宇文不弃心中一动,忖道:“这女子不知是谁?此时登上琴棋台来的,大概是会仙府的人了!”心念方动,只听一个清朗男子声音,笑道:“广寒宫里,只怕风比这里还要大呢!”
那柔婉女子声音道:“何以见得?”
清朗男子声音道:“敝人有词为证,苏东坡不是说过:“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字,高处不胜寒,若是广寒宫里风不大,那会不胜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