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族的男丁们疯狂叫骂,那些拿着铜锤的中郎令军士兵们,用铜锤砸向他们的脑袋,这些人的脑袋如同一个个破裂的西瓜,粘稠瓜囊飞溅,腥臭味在空气中弥漫。
李昊的脑袋被砸的凹下去,栽倒在万极的身边,嘴巴抽搐着喃喃说着诅咒之类的词汇……
赵广的血腥手段让周围的妇孺发起求饶,小孩们的哭声震天。
“发慈悲吧!求求你,发发慈悲吧!”
“这里还有小孩!”
“我媳妇才怀孕四个月!”
………………
赵广喝完杯中酒,讲酒杯往山坡下一丢。
士兵们把绳索一扯,那些被连环束缚着的人们被连带着一排排坠入坑中。
人们结结实实摔在坑中,互相堆叠在一起。
“爸爸啊!”“哥哥!”“咳咳”“不要啊!”“救命!”“咳咳”“妈妈!”
这种声音此起彼伏,上面的士卒已经在往下面铲土,沙土覆盖下人们的呼喊声越来越少,咳嗽和喘息声越来越剧烈。
垂死挣扎的人们呼唤着一个个名字。压在最下面一层的人们已经停止挣扎和呼吸,他们已经同这片被诅咒的土地融为一体。
大家一起死……
大家一起死……
就算是化为怨灵也要永远诅咒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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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广率领的中郎令军士兵们,挥洒着自己的汗水,一边铲土一边说笑着。
“快点把土盖上,上蔡郡郡守张望还设宴款待我们呢。”
“这么多,哈哈哈。是要干到晚上了。”
“加把劲吧!我还等着回到郡内喝美酒呢。”
“哈哈哈,的确太多了!”
“我要撒泡尿排空一下,老子这个绝对味道胜过孟婆汤。”
“哈哈,我也来给他们多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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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也许是枉死者的怨念加持,也许是赵广军士兵们的尿水让土地变得松软。
万极从地下爬了出来、
他徒手刨着泥土,不断的刨着土地,挖出十几具尸体都是不瞑目的死者。等到双手指甲都崩断,皮肤破开露出血肉,精疲力竭的万极面对着残酷的现实,他是唯一的幸存者。
那时恰近正午时分。风光一时的李氏村落已经化废墟。方圆数里的田地一片焦土,房舍只剩焦黑残躯。被烧焦或遭屠杀的畜尸散布各处,身上盖满争食腐肉的鸦群,仿如游动的毛毯。它们一被惊扰便振翅飞起,嘎嘎怒叫。
万极身上缠绕着黑色雾霾,乌鸦们试图停靠在万极身上啄食他的血肉,万极徒手抓住一只啄他脸庞乌鸦,一把塞入口中咀嚼。
………………
承载着李氏千人的怨念和诅咒。
万极一路昼伏夜出,挖掘坟地,狩猎动物,吃人和动物的腐尸作为食物,一路西行来到咸阳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