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钟凡，你刚才说的武功秘籍，是不是不太好办？唉，我忘了跟你说，我爹这个人最不喜欢别人骗他，若是知道……”

“别扯开话题！”宛如洞察谢永的心思，钟凡声音忽然严厉，

“逃避不是解决一切的办法。你一日不面对，就只能一日做你爹的傀儡。你在心里问问自己，你是甘心做一个傀儡，还是做你自己？”

谢永再一次被问得哑口无言。

表面一言不发，实则内心不断挣扎。这几年来，他就是一直在这种心境中度过的。

遵从与反抗，只是一个选择。然而做出选择，且有勇气做出不一样的选择，谈何容易？

钟凡知道谢永需要时间，便没有着急。他能做的也就尽于此了，剩下的，只能靠谢永自己。

“这本梯云纵，你先拿着。我刚才答应了伯父，会给你一本武功秘籍。”沉默数息，钟凡从怀里掏出一本崭新的秘籍递给谢永。

“不是，你还真有秘籍啊？”谢永有些惊讶，“但你还是拿回去。这东西我不能收，也没有理由收。”

“不，你得收着。”

钟凡态度坚决，硬生生将秘籍塞进谢永怀里。谢永几番推脱，但还是拗不过钟凡。

“钟凡，你这个人情，我受不起。”

“不，你受得起。”钟凡说道，

“只要你过了自己心里这关，就当是还了我的人情。若你还成功地与伯父说开了，那咱们就是朋友。作为对朋友的祝贺，我送份礼物，再正常不过了。”

……

回到一号船舱，一切如故。方才的风波似乎再无声息，每个人继续守着自己的位置。

卢若仍靠在护栏前，迎着海风的吹拂。见状，他缓缓走上前。

“回来了？”卢若扭头看到他，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

“不知道。反正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钟凡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

“不对啊，你咋知道谢永的事？我记得，我应该没和你说过呀。”

“怎么，你能知道，就不允许我也知道了？”卢若撇撇嘴，“你之前被谢家的人堵了两次，第一次还是我救的你。况且，谢家又不是什么秘密，稍微调查调查，很容易就知晓其中来由。”

“说的也是。”钟凡抬头，望向海面，

“其实他还挺难得的。从小失去了母亲，还有着这样一个父亲。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心智竟没有受到影响。换做是我，说不定早已疯了。”

“说得是。”卢若点点头，“不过，你也别妄自菲薄。我觉得就你这种人，就算处于那种环境，肯定还是和现在一样没心没肺。”

“啊？你什么意思？”

“呃，我说什么了吗？”

“不是卢若，你再说一遍……”

“……”

漫长的旅程伴随愉悦，交流与畅谈让这趟原本无趣的航行多了几分别样的色彩。

两个时辰不算难熬，转眼之间，终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