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三章 夜晚的单马尾(2 / 2)黯淡的中世纪首页

希什曼说道:“那我换一只。”

“去。”

尤朵拉站起身来,披上斗篷就往帐篷外走去。

希什曼叫道:“喂,你干嘛去?”

“我去跟艾米她们睡了。”

尤朵拉头也不回道:“你这几天本来就咳嗽,我可不敢再跟你睡在一起了。”

希什曼哑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尤朵拉走出帐篷。

妮娜那小妮子上次被自己折腾坏了,近几天一到晚上都躲着自己走。

尤朵拉浑身冰冷,房事频繁希什曼又有些受不了。

小爷今天晚上又得独守空房了。

等到把你渴血症治好了,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希什曼坐在案前,觉得有些郁闷,只得自斟自酌了起来。

艾米她们都去睡了,本神父那个不解风情的铁罐头,从来是不会喝酒不会聊天的。

以前除去他们,还剩下一个阿迪勒,现在阿迪勒同志被留在于阗城搞生产建设去了,长夜漫漫,希什曼还真有些不适应。

不过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希什曼才能回想起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并开始新一轮的神游。

发呆是一个很好的自娱自乐、放松压力的方式,希什曼在这个连太阳都没有的年代里,也只能靠着这个来一解烦忧了。

但是今天晚上,希什曼没有这个发呆的机会,因为就在他几杯烈酒下肚之后,一个削瘦的身影走进了他的帐中。

“谁!”

希什曼只在一瞬间,就举起了不知藏在哪里的手弩,在康斯坦察手下四大营骁勇善战,但希什曼也没忘记锻炼自己。

剑术格斗,希什曼不太擅长,但他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就是那两把犀利的手弩了。

这是最后的傍身之技,只用在生死关头,目前逼得希什曼扣动手弩手弩的唯一一个人,就是女公爵了。

虽然那次效果不佳,但女公爵是个怪物。

希什曼有信心,自己的手弩面对人类,是很容易就能取得对方性命的。

但是看清楚了走进帐中那人的面容之后,希什曼连忙松开了拨着扳机的手指。

“三殿下?”

“怎么?没想到我会来吗?”

三皇子的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长袍,穿着非常朴素的玄青色衣服,非常地不显眼,但那头上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扎起发髻,而是很随意地将头发直接扎在了脑后,像极了一个极简主义的单马尾。

这个发型其它人可能顶多觉得有些奇怪了,只会认为是哪里的民族风俗。

但希什曼对这种单马尾,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可是青春期以下少女的专属发型之一,超出了这个年龄段,可是没人能驾驭得了的。

帐外一片漆黑,三皇子的脸上闪动着帐中的火光,似乎白皙的皮肤上透出了红晕。

“外臣参见……”

希什曼说到这句话,突然想起三皇子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于是刚刚离开坐垫的屁股又坐了下来,十分随意地招呼道:“您要不随便坐吧。”

三皇子也不客气,走到希什曼的对面坐下,嫣然一笑道:“夜间独酌,希爵爷真是颇有雅兴。”

“无事不登三宝殿。”

希什曼给三皇子也倒上了一杯酒,问道:“三殿下夜访外臣,不知有何赐教?”

三皇子看着希什曼,眼神有些微妙。

她第一次见到希什曼的时候,觉得此人就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外邦使臣。

第二次在自己房间中相见,自己被他捆缚在椅子上轻薄,又觉得这个人是个色胚。

第三子也是在自己房间中,希什曼说出了他的真实来历,三皇子看着那笔记,听着希什曼家族的悲情故事,觉得此人应是个圣贤。

而现在是第四次,三皇子对希什曼的看法又改观了。

此时的希什曼,像是一个浪迹天涯的浮躁浪子,又像是一个独自酌饮的青年狂生。

这么多的身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如果有经验的人应该要发现了,这个人其实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骗子而已。

但三皇子可没那么有经验,她只是觉得这个希什曼愈发地神秘。

“三殿下?”

希什曼见三皇子一直盯着自己,这个老流氓罕见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这才出口提醒。

“哦,自然是有事的。”

三皇子回过神来道:“此次攻灭右贤王,实乃镇西军近百年来少有之大捷,黄公公推测,应该等不到年底回京述职,父皇应该会提前发诏,令我等即刻回京。”

“好事。”

希什曼拱手道:“恭喜三殿下了。”

三皇子听罢,觉得希什曼这话说得不咸不淡地,微微一笑道:“希爵爷,怕不是怪我这段时间冷落了您。”

希什曼微笑道:“不敢。”

“您放心。”

三皇子说道:“那日所议之事,某言出必行。”

“谢过三殿下。”

希什曼举杯痛饮。

他不是故意表现得那么冷淡的,只是因为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这种回京时间的变动,随便派一个人来通知我就行了,哪里劳烦得三皇子亲自跑一趟的,一定是还有其它的什么事情才对。

这三皇子是不是还瞒着什么东西。

这件事情,希什曼想不通。

实际上三皇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挑在这个时间,亲自来告诉希什曼这件事情。

三皇子的内心的解释,只是想要暗示希什曼,自己这段时间没有与他见面,只是不大方便而已,并不是因为遗忘了他的功绩,让他放心就好。

这只是三皇子用来说服自己的理由,看上去有道理,但说服不了其它人。

这些事情都不至于让三皇子亲自跑一趟。

只有一个人知道。

在账外的黑暗中,尤朵拉远远看着三皇子在外踌躇半晌,最后还是走进了希什曼的帐篷中,嘴角挽起了一个弧度。

心想自己听到你在外面走了那么久不敢进来,这才故意走开了,你要是还不敢进去,那真是让姐姐我失望了。

男人不可能完全懂女人,女人也不会完全懂自己。

只有别的女人,才能理解另一个女人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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