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刚迈进卧室,身后响起谢依急切又慌乱的声音,赵期颐只觉眼前身影一晃,带着一阵风,却见谢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起被子,盖在了窗边一张沙发上。
“......”
赵期颐看见了,黑色的,蕾丝边的...
为了不让人看见,连鬼都不怕了!
“这是......”赵期颐目光没在沙发上停留多久,便放在墙壁的血迹上。
在赵期颐的眼中,重要的不是血迹,而是墙上阴气凝聚成的形状,是一棵槐树,槐树的根部缺了个口子,所谓血,并非阴气化成,至于是什么,暂时看不出来。
而且,这阴气逐步散去,槐树形状撑不了多久。
是印记?还是其他……
“你拔的那棵草呢?”敢在大势下害人的鬼物,都不是简单之辈,赵期颐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草?”
谢依想起来了,草被她扔了,当时害怕,她也没管,扫过一眼,地上没有,难道是在床底下?
“我记得我明明将它扔在地上的,怎么不见了?”
谢依拿了把扫帚,在床底下找了一会,又在其它的旮旯里,搜寻了一遍,没找到。
“不见了?”
赵期颐眉头微蹙,道:“你这里进过猫吗?”
猫体内阴阳二气平衡比例,与人不同,它偏向于阴,一般阴气重的东西、地方,对猫而言,有一定的吸引力。
“我不喜欢猫,又怎么可能有猫进来?而且,这附近也没多少人养猫......”
赵期颐只是问问,看有没有这个可能,排除了这个可能,那就说明草有问题?
“你身上的阴气比之前变淡了,但也更具伤害,它在汲取你身体中的阳气,所以你会感觉精神比昨天还差...我现在帮你控制住阴气,等会你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要害怕,特别是尖叫!”
草的问题,暂且不论,赵期颐看谢依此刻的状态,已经到了伤害可逆的边缘,再放任下去,即便除了鬼物,也会留下后遗症。
谢依一听,答应的很快。
一团阴气从赵期颐身体中飘了出来,化作一道身影,清瘦的身材,一袭青衫,出来的正是刘丹。
“鬼啊!”凭空出现一个人,谢依吓了一跳,直接惊叫了起来,还好记得答应的事,半途捂住嘴巴,一双眼睛流露出惊恐之色,望着刘丹,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退到床缘,退无可退,紧闭双眼,不敢再看。
刘丹活了两百多年,什么人没见过,面无波澜。
“她身上的阴气在吸取她的阳气,能将它困住吗?”赵期颐指了指谢依。
刘丹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墙壁上的槐树图案,道:“她之前是不是去过乐坡市槐山?”
“是!”
在来的路上,赵期颐、谢依二人互通姓名,谢依也说了她是从槐山回来的时候,才有了症状。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赵期颐道。
“二十年前,刘家村有位村民从槐山回来,身上也如她一般,染上了一团仿佛有生命的阴气,我叫它妖种......”
“妖种?”
刘丹道:“对,妖种,起初我以为它来源于鬼,后来发现不是,而是来自于妖,草木之类妖物...”
赵期颐一怔,鬼入主草木,保持灵魂不散,亦称之为妖,只是这类妖很少,草木与动物相比,局限性太大。
二人间的谈话,没有藏掖,谢依听着,心里突然生出面前的鬼并不可怕的念头,缓缓地睁眼,一张苍白清秀的脸,古代秀才打扮,本是书生,身上却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威严。
他来了!
谢依心里一突。
刘丹走向谢依,左手一扫,一幅空白画卷,悬浮在谢依上空,阴气流转,泛着淡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