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与人一般，身体拥有阴阳二气，亦可化为鬼，前提是保住最后一口阳气未散。

赵期颐见过动物的灵魂，有四五次，但那些灵魂因为智力比不得人类，显得比较脆弱，往往存活不了多久，只有一个月的寿命，除非灵智大开化为怪。

万物有灵人为长，灵智一开，草木玉石成精，虫鱼鸟兽为怪！

“汪汪！”

灵魂犬又叫了几声，可惜赵期颐听不懂汪星人语，但也猜测出个一二。

“土鸡蛋就算了，这面包你拿着吧！”

赵期颐拿了一份厚实的面包，递给老妇。

老妇咽了咽口水，没有接，“我身上没钱，只有些土鸡蛋...”

“你吃吧，面包我不收钱！”

老妇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接。

赵期颐见状，知道自己要是不收鸡蛋，她也不会要面包，道：“鸡蛋我收了，两个鸡蛋，一份面包！”

“谢谢！”老妇从蛇皮袋里找了一会，拿出了两颗鸡蛋，交给赵期颐，见赵期颐收了，她才肯接过面包，而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汪汪！”灵魂狗一阵跳跃，朝赵期颐吐舌头，摇尾巴，露出欢悦之情，像是在向赵期颐表达感谢。

没多久，老妇将面包吃完，赵期颐又给了瓶牛奶。

“这我不能要！”老妇拒绝，坚决不要。

“那面包很便宜，土鸡蛋一个就够了，你给了我两个，我也不能占你便宜！”赵期颐动之以理，用事实说话。

随着农村城市化，土鸡蛋有价无市，有不法商把笼养鸡蛋换个包装，价格翻了数倍，足见土鸡蛋的价值，二者营养上没什么差别，但有钱人图得就是与众不同。

虽说老妇也无法证明她手里的鸡蛋就是土鸡蛋，但赵期颐并不在乎，面包、牛奶花不几个钱，就当是看着灵魂狗的面上。

“我拿两个鸡蛋换一个面包，是我占便宜了，我不能要！”老妇摆手，提起蛇皮袋，就要离开。

“等一下！”

老妇很有原则，赵期颐把牛奶换成了水，道：“这水不花钱！”

老妇这回没有拒收，刚才咽太快，她的确有点噎着了，连忙道谢：“谢谢...谢谢，你是个好心人！”

在赵期颐的目送下，老妇走了，沿着屋檐，身边跟着一条虚幻的灵魂狗，形影单只，于细雨中，踽踽独行。

赵期颐心里很平静，并不是他没有同情心，而是老妇不需要同情，她此刻或许处于困窘之中，但她有自尊。

一无所有的人，唯一能留着的就是尊严。

夜深了，赵期颐泡了杯咖啡，拿了份报纸，一如往常，坐在桌旁，享受夜晚的安宁。到了凌晨四点左右，雨势渐大，大珠小珠噼里啪啦地落下，敲打着地面，昏黄的路灯在狂风骤雨中，依然坚挺。

五点五十五分，周小满提前来了，赵期颐这次是吃完早饭，才去补觉。

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

吃了点东西，在房间里待了两个多小时，赵期颐下楼了，坐在最后一排，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思维放空。

俗称，发呆！

回神之际，赵期颐放出了体内的鬼魂六十位，挥挥手，让他们该干嘛的干嘛，自己却是在手机上订好了外卖，有时他也会做菜，但厨艺遗传了外公，有时就变成了几乎不。

外卖到了，赵期颐、周小满还没动手开吃，余平易开着货车送货来了。

“哟，赶上饭点了，有木有我的份？”余平易拿着货单，给了赵期颐，目光在几个餐盒间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