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誉经常想,人的一生应该如何度过。是要为了生活不断奔波,还是为无产阶级而奋斗?
如今他知道了。
去他妈的吧,老子就想把我的闪光灯修好!
当张誉打开照相机,尝试着对着卫生间的墙壁拍了一张照片后,他悲哀的发现,即便那条大白狐狸已经被苏雪晴活活抽死了,可是他的闪光灯,还是丝毫没有反应。
打开手电筒,没有反应。
拍照,没有反应。
张誉一脸阴霾。
卫生间的门忽然被打开一条缝,苏雪晴狐疑的盯着坐在地上看手机的张誉。
“你在干啥?”苏雪晴问道。
“修手机,闪光灯坏了。”张誉郁闷的说道。
“如果让我发现你偷偷拍照,我就让你这辈子都拍不了照!”苏雪晴说完,一把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直到苏雪晴从卫生间里出来,张誉都在摆弄他那个看起来非常昂贵的苹果7。
“哟,真坏了?”苏雪晴幸灾乐祸的说道。
“坏了,一点也不亮了。怎么弄都不亮了。”张誉说道。
“手机嘛,修修就能好的。闪光灯又不可能有多贵。赶紧去洗个澡,然后睡觉吧。”苏雪晴说着话,已经爬上了床。
张誉偷偷瞄了苏雪晴一眼,刚刚洗完澡的苏雪晴,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素面朝天,却很好看。
“你真舍得让我睡地上啊?”张誉试探的问。
“要不然呢?我睡地上?”苏雪晴反问。
“我的意思是说,地上其实挺冷的,要不咱俩……凑合凑合?”张誉试探着试探着,就露出一种痴汉笑容。
苏雪晴笑眯眯地说道:“好啊,要不你和我一被窝吧?”
“那怎么好意思……”张誉站起身来,就要脱衣服。
“你再敢往前一步,我打折你的腿!”苏雪晴冷冷道。
妈的,这个女人变脸的速度比川剧专业变脸演员都快!
张誉心里嘟囔着,乖乖去洗了澡,然后和衣躺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地板是不可能睡的,大冬天的睡地板,这小旅馆又不是地热,张誉本来就感冒了,再睡个地板,等着隔天回地府再逛一圈啊?
这一天着实倒霉,张誉郁闷的想道。白天感冒了不说,还被老黄勒令整理资料室。资料室整理完,又碰到一条成了精的大白狐狸,手机还因为这件事搞坏了闪光灯。最最惨的是,明明开房的身份证是自己的名字,可是睡在床上的,却是苏雪晴。
“大校花沉沦记啊……”张誉低声说着,闭上了眼睛。
“什么乱七八糟的?”显然,苏雪晴对于这种极具艺术性的涉猎不多。
不一会儿,屋子里响起了呼噜声。
“……张誉你这个混蛋,睡觉能不能不打呼噜!”苏雪晴烦躁的从床上爬起来。她看了一眼窝在椅子上的张誉。此时张誉已然熟睡,或许是因为只穿着一件卫衣,他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看起来弱不禁风,甚是可怜。
“唉!”苏雪晴见张誉这个样子,虽然嘴里还在咒骂着张誉的呼噜,却从旁边拿过自己的羽绒服,给张誉披上了。
……
夜,终于悄悄过去了。世间最悄悄的,无异于黑夜。
这个夜晚,张誉再次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场景。
那是一处祭坛,有许多戴着狐狸面具的人,虔诚的跪拜在祭坛前。祭坛上面,乃是一尊小小的铜塑。铜塑只有巴掌大,熔铸成狐狸的模样,闪烁着美丽的光泽,在这铜狐狸下,又有一个铜座,铜座上雕刻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图案,那些图案张誉看不太清,但似乎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动物。
画面一闪,有人从外面带过了数只狐狸。那些狐狸漂亮极了,通体雪白,宛如尘世最杰出的作品。然而就是这些美丽的白狐狸,被那些人拿刀割断了喉咙,血全部倾倒在了铜塑和铜座之上。
血越倒越多,那铜塑也越来越圆润,而其下的铜座,颜色却逐渐变成了黑红色。
那是无数鲜血凝结的结果。
“愿虔婆神保佑……”低沉的声音在张誉的耳边响起。张誉奇怪的四处张望,却没看到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