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也望向沈琅缺,因为这个来自华夏的年轻人在预言一道上似乎比李淳风还要邪乎,对于一些大事总是能先知先觉,因此众人也格外注意他所说的话,这一点恰恰与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多数时候对待话痨的枪,所有人都当成是空气一般。
“没什么。”沈琅缺笑了笑,“未来还有几场劫难在等着我们,我们需要团结,变得更强才行。”
维奇闻言若有所思,活了二十多个年头,他也开始渐渐相信他之所以走上今天的道路,冥冥中有命运在安排。
每个命运分叉路口的选择造就了现在的他,然而每个选择又都是命运的必然。
对于这种比时空更加深奥的问题,多思无益,维奇收回心神说道:“那我们就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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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年的时间,曾经的又被称为“象城”的钢铁之城已经完成了两轮扩建,变成了一个巨无霸城市,其面积抵得上一般安全区的三倍,满腹经纶才学的陈立行对于城市建设又很有门道,再加上奴役的象族奴隶以及庞大的南非劳动力日以继夜地赶工,单调的钢铁之城已经彻底改头换面。
刀疤有志于将这座钢铁之城打造作为他称霸世界的基点,因此对于整个城市的建设也颇为上心,乘着一场大战结束这段难得的风平浪静的日子不遗余力,不顾成本地投入大量金钱劳力,在城内开垦了田地,完善了城内列车路线,建设了校园,教堂等人文场所。
一切都在步入正轨,将这座曾经象族野蛮打造的钢铁之城慢慢变成一座人类城市,尽管和一些发达安全区比起来,这里的科技设施像是旧时代的十世纪。
但对于世界末日后的南非难民们来说,这一切已经恍如天堂。
尽管刀疤在城内划分了上下两个城区,将人按照用处划分了三六九等,那些低等的难民只能和被囚禁的象族住在破败的下城区。
没有联邦**这个“老大哥”来指手画脚,又解决了妖族联盟的威胁,刀疤这个野心勃勃又有气运加身的男人有大把的时间来打造他的理想帝国,整个南非都是他的后花园,论威风不输联邦总司令。
他将这座城市命名为——“南城”,稍稍一想便可知他野心之大。
南城的下城区,一个名叫休顿的小镇,这里住着的大多是一些高级劳工,他们已经脱离了最前线最辛苦,随时可能丧命的城市扩建工作,而是驻守在这进行设施完善工作,偶尔也乘载火车前往周边的小镇做工,虽然也很辛苦,但好歹有了一些人权。
今夜既无火车过站休顿,也无火车在这里停泊,只剩磨得银亮的轨道相互交错,如同钢铁的群蛇。
从昨夜警报声响的那一刻起,休顿就进入了完全封闭的状态,城门关闭,铁路关闭,通往西边港口的道路也关闭了。空荡荡的调度室里不见调度员的身影,寂寥的汽灯在黑暗中一红一绿地切换着光色。
但空旷的月台上回荡着野兽般的吼声,那声音来自一辆轰鸣的重机,它停靠在月台尽头,黄铜制的排气管上偶尔闪过锃亮的流光。身穿黑色长风衣男人靠在重机上,氤氲的白色尾气包围着他,指间的纸烟明灭。
又一声野兽的吼声由远而近,速度极快,月台上的男人掸了掸烟灰,嘴角拉出一丝轻微的笑意。
另一辆重机以极快的速度刺破雨幕,沿着铁轨边的泥泞道路驶来,临近月台的时候,骑手猛地一拉车把,那匹红水银驱动的钢铁之马轰鸣着跳上月台,一边旋转一边荡开积水。
地面忽然震动起来,黑暗中,一列火车以极高的速度接近马斯顿,可看不到一丝灯光。那是一列时刻表之外的火车,它带着密雨和疾风进站,浓密的蒸汽云席卷整个站台。
列车出现的那一瞬间,维奇和枪忽然分开,奔向了各自的重机。列车经过月台的时候,他们已经驾着重机来到进站口了。距离大约是50米,冲刺距离大概够了。他们几乎是同时踩下油门,重机的四冲程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
两道古铜色的光芒刺破了蒸汽云,笔直地撞向火车!但在撞击的前一刻,他们猛提车把,重机昂首跃起,飞旋着落在了车顶上。
列车几乎没有减速,高速地驶离了休顿,身后的城市灯光迅速地湮没在黑暗中。
这是一列匪夷所思的火车。整体是漆黑的,磨砂表面几乎没有反光,它运行起来极其安静,能感觉到精密的机械在内部高速运转,而那摩擦声如丝绒般。车厢体积是正常车厢的几倍,所有的车厢都是全封闭的,不知为何,车厢外壁上挂着一层白色的粉末。
维奇和枪攀着车厢外挂着的梯子下到了火车头的驾驶室,娇小的白千玦带着车长帽,披着制服正一丝不苟地操控着火车仪表盘。
“布尔巴斯呢?”维奇摘去风帽问道。
“在后边的车厢蹲着呢。”白千玦头也不转地回道,“老牛块头太大了,挤不进这驾驶室。”
“琅缺和子妍应该在前面的车站等着我们。嗯,接下来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