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寇无耻至极!”墙气急败坏,一拳狠狠砸在城头垛口上,咬牙说道。
森、褚、斑、柱、山等人全都怒目圆睁,耳中被污言秽语灌满,刺激的气冲斗牛,要不是见主公一言不发,气定神闲,早直接杀出去。
“主公,汝自己听听,他们骂的太难听了,太气人了!十八代祖宗被他们咒骂一百多遍了……给我一百兵,老子将他们剁成肉酱,看他们嘴还硬!”柱已经忍无可忍,直接朝姬铉一揖,圆睁着大眼说道。
姬铉轻叹一声,这些庄稼汉真是缺少磨练,被人略微一激,就火冒三丈,毫无定力,坐不住了!
“骂又如何?汝掉一块肉否!”姬铉狠狠瞪了他一眼,厉声说道。
“那倒没有!”柱被姬铉那犀利的目光一瞪,感觉掉魂一般,浑身一软,泄气的皮球一般,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怯懦了一句。
“汝等各自归位,严守城防,违者军法论处!”
“诺!”
众军官脸色一寒,不敢再言语,纷纷走出堡垒,亲自监督城防。
姬铉让人找来棋盘,就在城堡内摆上,与刘敖对弈起来。
“外有强敌环视,汝倒是气定神闲,稳坐得住!”刘敖无奈地笑笑说道。
“这群莽夫,还是需要实战好生磨练,才能成气候!”姬铉捏着一枚棋子随口说道,又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对身后的王宿吩咐道:“让伙夫现在生灶造饭,每人加肉三块!”
王宿一愣,看主公脸色严肃,也不敢多问,便转身下去吩咐。
一个多时辰过后,城外骂战之声渐小,最后偃旗息鼓。姬铉丢下棋子,起身从垛口往下瞭望,只见那百十个贼寇全都口干舌燥,嗓子都骂哑了,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再也骂不出半句来。
姬铉抬手看了看腕表,大概是十点多左右,他便大踏步走出城头堡,城内伙夫早已经把饭做好,老远就弥漫着粟米干饭和烧肉的香气,一部分军卒已经手捧食盒,并排坐在城墙根下用餐,大块肥肉干菜就着粟米干饭,吃的满嘴流油。
不多时,城外那群骂战的贼寇灰溜溜地退走了,城上军卒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姬铉举起望远镜,朝贼寇大队人马那边瞭望,只见那里人影攒动,几架临时打造的长梯被抬了出来,排开了阵势,这真是贼心不死,准备强攻啊!
姬铉环顾城墙左右,上面堆满滚木、砖头、灰瓶,几处要害处还有巨大的铜鼎,里面煮着“金汁”,烧得滚烫,腾腾冒着热气,恶臭弥漫。
忽然,城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战鼓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呐喊,好似惊天动地。
只见贼寇五六百人,分成六七个纵队,每队由十几个膀大腰圆的贼寇扛着长梯,冲在最前方,远远望去,这人流如洪水决堤一般,声势震撼。
“贼寇强行攻城了,这如何是好啊……”刘敖被眼前贼寇的气势惊的腿肚打颤,吸了一口凉气说道,“汝等在此守城,我去趟茅房……”
城上所有军卒呼吸急促起来,双眼瞪大,死死盯住城外来势汹汹的强敌,下意识地抓紧手中的兵器,体内的血液都在无形中沸腾着,操练了这么久,实战终于来临了!
子午、森、褚、斑、柱、山等军官同样严密注视着城外形势,临战前的压力,如石块一般无形地压在他们心头。森不停地用舌头舔着自己宽厚的嘴唇,褚则身体前倾,伏在垛口下,不停做着深呼吸,口中一次次喷出长长白气,山紧咬牙齿,握住雁翎刀刀柄的手掌,松开、握住,握住、松开……
城外贼寇很快冲刺到护城河前,只听哐当一声,一队贼寇迅速树起长梯,横搭在对岸上,后面的贼寇动作敏捷,踏着梯子,就往对岸冲锋。
这个距离大约是一百三十步,已经进入弓弩射程,城门左右两边凸出的棱堡内,几十个弓弩手弓弦拉满,严阵以待,目光炯炯,盯住护城河上来犯之敌。
“放!”
城头几十只利箭呼啸而下,毛骨悚然的咻咻之声破空而来,紧接着便传来几声惨叫,就有两个贼寇中箭摔进护城河,溅起老高的水花!
更多的利箭射空了,钉在木梯上,落在河水中,只是让这群贼寇出现短暂的慌乱。这时,又有三队贼寇冲到,将几架长梯,横搭上护城河,形成一座梯桥,其余几队贼寇直接抬着梯子,踏上这梯桥,就往对岸冲来!
“弓弩手,稳住!瞄准再射!”
城堡内的弓弩手全都是初次实战的新手,毫无经验,见第一波齐射下去,大部分射空,而贼寇之势丝毫无减,许多人额头都不由自主渗出汗珠来!
有的弩手甚至手忙脚乱地上弦,开始胡乱向外放箭,秩序混乱起来。
“听吾口令!上弦、瞄准——放!”
姬铉面沉如水,身穿精钢锁子甲,抽出手中雁翎刀,大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