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只余三人，老者对张凤栖又道：“须先让师侄了解他的根本症结。”

“师兄请讲。”

老者示意方尘清坐在他近前。方尘清依言走上前坐下，与师傅、师伯成品字形。老者手一挥，他们三人中心出现了一个装满水的瓷碗，老者道：“此碗便如你的以前的丹田，可储气、炼化，但如今，”老者眉头一动，瓷碗诡异地裂了开来，其内的水慢慢流尽，他又道：“你之丹田如同此碗，引气便散。”

方尘清平静地看着老者施为，此时道：“师侄明白。”

“此碗修补后也可照用，但人的丹田却不能简单对待之，它是我等修士修道的根本依托，有丝毫缺陷，便难成大道。以我和你师傅的能耐，却只能如修复瓷碗般将你的丹田强行合整，其弊端不可谓不大，对你日后的修行影响甚巨。”

说到这里，老者停了下来，看着方尘清。张凤栖也一语不发。

方尘清沉默一阵，捧起裂缝的碗道：“师伯，您以修为也可将水聚在碗中吧。”

老者眉头微皱道：“可以。”

“也可随意引导它吧。”

老者微微颔首。

“那么以神识可以做到吗？”

张凤栖与老者齐齐一动，明白了他的想法。

老者道：“你想以神识时时包裹着灵气，让它在丹田凝而不散，然后导向修炼。”

方尘清点了点头。此法太过匪夷所思，张凤栖直直看着他道：“这种方法耗费神识之巨，修炼之艰，进境之慢，你可想过，成果如何，你可清楚？”

方尘清平静道：“徒儿想先以这种方法修行，日后若有造化，再行他法解丹田之厄。”

“你现在还需从头修炼，这么做，得道之期遥不可望。”张凤栖又道。

“徒儿记得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徒儿心意已决，望师傅和师伯成全。”

老者与张凤栖相视一眼，看着方尘清，良久说不出话。

片刻后，老者暗叹一声，道：“师弟，既然师侄坚决要如此做，我们便随他去吧。”

张凤栖对方尘清道：“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希望你日后莫要后悔，更须坚持下去。”

“徒儿既做出抉择，便会一直走下去，请师傅放心。”

张凤栖喟然长叹，缓缓站起身，对着老者拜道：“请师兄赐予劣徒那本功法。”

老者心中一震，眺向远处，又慢慢转回视线，悠悠道：“或许这也是缘法，师侄既有大毅力，那本功法便赠与他吧。”

方尘清听不懂他们的交谈，安静了下来。

老者突然双手笼罩青光，接住便掐诀向虚空一指，方尘清见到，本是空无的上方，蓦然出现了一个幽深的黑洞，老者伸手一招，一本书籍便飞了出来，被老者接住。

方尘清心中惊奇起来，这书本上记载着什么，能让老者如此重视，放在那么神秘的地方？

老者拿着书籍，轻轻抚摸了几下，郑重将他递给方尘清道：“此功法乃我和你的师傅师伯联手从一处洞天中艰难获得，殊为珍贵，你要收藏好，重之如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