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它通向哪里，总归是条去路。老夫把话撂在这里，你们不走，老夫也不会发善心，告诉你们回去的路。”老者冷冷道。

“眼下只能走向这条通道了，那老者危险至极，若不是有誓言约束，怕是早就对我们不利了，还是不要招惹他了。”林道丰悄悄对雷阳宗修士道。

似乎听到了他们谈话，老者阴阴一笑。这些修士见过老者凶残的样子，当下也不管通道是否安全，纷纷走入其内。

灰色空间之中，老者看着来寻造化的青年修士一个个离开了这里，缓缓道：“这批修士中有那么一两个资质甚佳，不过却没有你的机缘。”

方尘清听了，说道：“他们都是修道宗派选拔入门的，资质却是要好。”

“修行者心性第一，资质在其次。世间亦有惊才艳艳之士，作那千古奇经，世人奉其为道祖。”

“前辈说的可是李祖之《道德经》？”方尘清小声问道。

“不错，此人以自家之言述说道之真意，振聋发聩，纵然修行千万年之人也远不及他领悟之深，当得道祖之尊，可惜……”老者微微一叹。

“前辈，可惜什么？”方尘清不禁问道。

“可惜此人以一介凡人之躯匆匆在世仅百载，魂归天地。”老者不无遗憾道。

“前辈，晚辈在书院读过一句话，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想李祖早已超脱，己身存不存，已不在他心念之间。”

“哦？”老者淡然之色瞬间改变，目光灼灼地看着方尘清，许久之后一声长笑响起：“妙，妙！想不到今日老夫所遇之人有如此见地，痛快！痛快！”

老者心中激荡，真情流露，看向方尘清的眼神已经变得温和，他再问：“你因何修道？”

“晚辈因教导我的先生推荐，得以拜入仙门，我也想修道有成，可以让父亲逍遥长生，我不想那些关心我的人失望。”

“这般啊。修道之人却是要斩断七情六欲，不为情感牵绊，惟道是从。”

“晚辈初到这里，听闻前辈发出‘唯我独殇’之感叹，而刚才前辈所言却又让我感到迷惑。”方尘清请教起来。

“那不过是我心障之言罢了，你不必在意，正因我还有这些情感牵绊，所以固步自封，修道之路中断，难以寸进。”

方尘清此时对老者的话不敢苟同，但也没有出声反驳，人人都有他的思想。

“你对道如何理解？”老者又问起来。

“晚辈还不曾悟得。”

“是吗？之前你所言让老夫很是惊奇，你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老夫现在只能告诉你，悟道之时确实妙不可言，望你可以有那般造化。”

“多谢前辈抬爱，求道之路我会一直走下去。”方尘清坚定道。

“很好，”老者微微一笑，接着一声轻喝：“方尘清！”

“晚辈在。”方尘清一震，自然反应道。

“天道之下，因果循环，众生纠缠，永堕尘寰。吾等之士只为修那无上大道，超脱一切烦扰，打破种种限制，万法不侵，因果不沾。我有道统相传，你可愿意承继？”沧桑之声从老者口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