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汉子倒地,脸上血水落地好似梅花绽放,长枪脱手滚了几滚隐于月色中,离白衣小将还有几丈之远。
哪怕已经脱离都尉军,可终究还是护国的将士,永远只能死在前进的路上。
白衣小将仰天望月,不知悲喜,片刻过后听到鼓声传来回过神将那滚落长枪捡起放回了汉子手上转身离开。
幽城城门,一个雄壮汉子坐在地上,身旁跟着一个盘坐在地的白衣老者。
雄壮汉子望望天上明月轻声说道:“老师,这般对吗?”没说原因,没说何事,就这般问到。
白衣老者没个正行,伸手抠鼻,寒风吹过有些凉意,还伸手把精装汉子脱下的长袍拿过来披在身上,稍稍暖和后才漫不经心的回到:“甚子对错?何必这般纠结,老道当初下山时,师傅说绝不能步入朝堂,否则一辈子不得安宁,可老道还是入了,还当上了国师,这是错了嘛?可老道却是开心啊!吃的好,住得好,一干师兄弟别管多大道行的都是死绝了,可老道还是活着啊,要是听师傅的话说不定早就死于荒野了。”
雄壮汉子却是摇摇头,楠楠道:“可是师傅,您要是没步入朝廷绝对比现在要逍遥的多啊,说不定还步入了那自在境,成了当世道教第二个圣人啊,哪用得着陪着我在这里做那伤天害理的事。”
白衣老道一听却是点点头,把抠鼻的手在雪白长袍上抹了抹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般算来还是咱亏了啊!不行,等我死后得找你祖宗好好讨教讨教,毕竟咱可不做亏本买卖,说出去丢人。”
雄壮汉子一愣,也是笑道:“师傅您还是这般自在啊,徒弟愚钝当真是万万不能及,果真我还是个凡人啊,难得逍遥,也难得通透!”
“傻徒儿,世间逍遥说万万千,一人一个样,难有服众的,哪怕当年道教始祖所言逍遥,我也是不认同的,所谓的逍遥在我看来极为简单,吃得香,睡得好,拉屎痛快不就得了,还要甚子?至于死活管它作甚,该死时自会死,挡也挡不住。”
白衣老道说完起身离去,一步一缥缈,让人瞧不真切,悠悠然,飘飘然,没几步便没了人影,精装汉子仰头望月自言自语道:“这便是浑圆吗?”
微风吹来一白袍从天而降披在雄壮汉子身上。
白衣,白袍,白甲,活脱脱的地狱小鬼,风嘶啸?月凄凉?人心而已。
哪怕已是人间炼狱,还是不改明月清风。
雄壮汉子披着白袍站起身来,不下于申甲的身子越显雄伟,可较之苍天明月,却是渺小如沙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