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飞给董成喝了一声彩,这个是必须的!人家都说出这么慷慨激昂的话,就差写战前血书了,自己总得支持一下,不能让冷场吧。
往前走的云烈和三名趟子手才离开马车不到十步,就迎面撞上了笑咪咪走过来的“铁鸡”黄费,身后还跟着“小”周彤。
董成几人停下了步子,“铁鸡”黄费慢吞吞的向着站在最前面的董成逼近,嬉皮笑脸的道:“你们不用去了,就让黄爷来打发你们吧。现在是你们给主子表忠心的时候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噢!”
随着黄费的走动,他身上的披风哗拉哗拉作响,原来是一件金属的披风,那上面缀着一片片羽毛似的银白色铁片。细看之下,每一片的边沿都开着锋利的刃口,让看到的人都不寒而栗,这家伙要是挨上一下,绝对不好受。
云烈看得干咽了口唾沫,瞪起牛铃般的大眼,猛地一声叱喝冲了上去。
“娘的,老子劈烂你这个卖嘴的混蛋!”
那对重有四十余斤的大板斧照着黄费的脑袋就砍,那咬牙切齿的凶悍模样像是要一家伙把黄费的切成四块。
“我地乖乖!”
黄费一声怪叫,身上的铁羽哗啦声响,身形一闪下已经转到了云烈的背后,云烈的双斧挥空下,用斧柄的尖头向后倒戳,不幸的是恰巧叫黄费先伸手接住了,扬臂上抬再一个旋步,云烈人高马大的身子便重重打横翻倒在地,滚了满头满脸的雪泥。
黄费也不急,好整以暇地看着云烈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又爬了起来。云烈手里的斧头在滚动中只剩下了一把,另一把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重新站起的他狂吼着挥斧又上,对着黄费斜肩带背的又是一斧头劈落。
黄费像是一只灵活的鸡,虽不能飞,却行动飘忽。他轻描淡写的错开一步,左手探出,一把抓住了斧头杆。右手一掌结结实实拍在了云烈的心口,直把云烈打出了三米外。云烈“噗”地喷出了一口血,矮壮的身躯委顿在雪地上昏了过去。
黄费冲着一侧发呆的三名趟子手龇牙一笑,眯着眼睛道:“真叫稀松不是?就是这样的水平,也敢出来保镖走道,这完全就是在混饭吃,也不知道柳深旗怎么会收了这样的人。接下来,是不是该你们上了,别站着不动了。”他朝着一个长着鲶鱼嘴的趟子手一指,“你来带个头吧,早些完事大家就不用在这里吃风喝雪了。”
那个趟子手的脸颊往上吊起,眼皮子急速地跳动,嘴巴翕动着很像一条缺水的鲶鱼,站在那里竟是一个劲的哆嗦。
黄费凑近了点,脸上挂着诧异之色问道:“怎么啦?你是冷得慌还是怕得紧?难道你也是一个混饭吃的,我可真是要替柳深旗觉得亏的慌。”
那个趟子手被这么一刺激,蓦然叫了一声:“大家伙一起上,做了他!”叫声中一刀直刺黄费的胸膛。
黄费的身躯如同脚下抹了油,忽地在雪地上一滑动。鲶鱼嘴趟子手这一刀就刺了空,黄费披风哗啦声里,扬起一脚。“嘭”的一声,那名鲶鱼嘴趟子手被踢出了五米外,手舞足蹈的摔进了路边结冰的沟渠里。
在鲶鱼嘴趟子手的一声吼中,其他两名趟子手鼓起勇气扑上去,钢刀齐挥攻向黄费。
在黄费收拾云烈和三名趟子手时,那个“小”周彤已经到了大篷车跟前,他将插在腰间刀鞘内的一把短刀拔了出来,邪笑着走近了鱼飞三人,双手在刀柄上一分,手里短刀竟然分为了两把。
“小”周彤手里的是一对子母刀,刀身短而笔直,而且一大一一宽一窄,即便是大一些的母刀也不过像是一个长一点的匕首。由于之前两刀同插在一个刀鞘中,子刀藏在母刀背后,所以才让人以为是一把刀。
看着周彤走过来,董成脸色紧张的发青,握着匕首的五指,由于太过用力而骨节突出,青筋必现,双腿已经开始哆嗦了。
“呦吼手里还有家伙啊!一个车把式,两个土堆里扒拉出来的苦力看你们三位的样子是想不顾性命的表现一下赤胆忠心了。那行,我就陪你们玩玩。”
周彤一点都不急,一副戏谑又兴奋的表情,今天他可是来出气的,这几个杂鱼还不如先拿他们耍耍,留下他们的命,一会还要他们出力运货物。
董成的脸已经有青转紫,惊恐的一双眼死盯着周彤,那呼吸急促的让鱼飞担心他会忽然断了气。
周彤又走近了一步,两臂一张敞开胸膛道:“快上来吧,可要拿稳了你的匕首,说不定还能放倒我呢!”
此时从前方传来了两个人的惨嚎声,众人寻声看去,是那两名趟子手的声音。这两人挥刀齐攻“铁鸡”黄费,那黄费身形闪动间,忽然身上的铁羽披风扫过了两个趟子手,两人手中刀脱手而落,身子滚倒在雪地上,半边脸颊和一支手臂都是血肉翻卷,疼得一边滚,一边大声嚎叫。
随着两个的嚎叫声响起,最前方的战局也发生了变化。
“啪”的一声长鞭在皮肉上炸响声从柳莺与莫步德两人的战团中传出,柳莺手中长鞭在莫步德的鹿皮背心上扯开了一道口子,莫步德不顾左肩上皮肉血花飞溅,身形紧追柳莺向后急退的影子,掌中刀挟着不可抵挡之势,狂风般的一连三刀紧逼不舍。柳莺挥刀抵挡,手中短刀却在第三下的大力碰撞中脱手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