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师兄弟几人刚用过早餐,就见有下人来报,说师傅已然苏醒,让师兄弟几人前去前厅集合,有话要吩咐。
几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又各自回房,准备了一下,更换了几件衣服,一同前往前厅集合。
前厅之内,罗杰依然端坐上首,虽然神情有些萎靡,但看起来精神还算好,不像昨日那般面无血色。
见几人已经进屋,罗杰大手一挥,说了声“就坐”,师兄弟几人各自列坐两旁,听候罗杰的吩咐。
罗杰拿起茶碗抿了一口,这才问道“昨日我被人家一掌击晕之后,金福镖局之人又说了些什么?你们如实对我言讲。”于是赵亮站起身来,把昨日的事又巴拉巴拉这么详细的说了一遍。
罗杰听完后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抬头,示意赵亮坐下。然后放下茶杯,对大厅内几人言道“任浩然这个名字我似有耳闻,但是印象也不是特别深刻,不过看此人,武功高强,想来并不是泛泛之辈。所以他既然夸下海口,摆下擂台。那我们宣南武馆不能不接下,否则对外软弱了我们武馆的名声,以后怕是要被人耻笑,也没脸在杭州立足。”说罢罗杰站起身来,“这样,待会我修书一份,你们前去济南府城内英雄楼,找我父八马金刀罗文亨,对他把此事详细言讲一遍,请他来杭州助阵,剩下的事情等他老人家来杭州在慢慢定夺。”
“你们先散了,等我书信写完,到时候再找你们吧。”
几人各自抱了抱拳,然后一齐退出了前厅。
又过了一会儿,几人正在前厅练武,或是指导外门的弟子,就见小厮来福走了进来,快步走到八徒弟面前,低声说“老爷找你,说是在书房等你。”
八徒弟何坤入门不过年把,还在打基础阶段,见来福说师傅找自己,一时间也是愣住了,不知道是何事。不过反应过来后,连忙点头答应,对来福言道“你先回去禀报师傅,就说我马上就到。我这刚练完武,满身大汗,待我前去清洗一番,就去书房找师傅。”
来福点点头,翻身回去复命去了。
何坤也急忙回房,随意擦了把汗,又洗了洗脸,这才换了件干爽的衣服,来到书房。
敲了敲门,书房内传来罗杰的声音“谁啊?”
“是我,师傅。刚才来福说您找我?”
“哦,老八啊,进来吧。”
听到师傅同意,何坤这才推门而入。进门后又转身把房门带上,这才规规矩矩站到书桌旁,等候师傅发话。
“老八啊,书信我已经写好了,你即刻出发,去济南府找你师爷,对他把此事详细说一遍,就说杭州事务都等他前来定夺。”说罢把书信叠了起来,交在何坤手中,“你们师兄弟八人,你年纪最小,但也是最机灵的一个,所以这个重任才交给你。你到了济南城,见到你师爷,切记言辞要诚恳,态度要谦卑一点,到时候才好说服你师爷来杭州。”
“是,师傅!那我这就出发!”何坤大声答应,这是件露脸的事儿,他要是真的一人去济南办成了此事,以后在师兄弟面前也能吹嘘一番。
“嗯,记得先去账房支五十两银子。路途遥远,手中宽裕些也好。”罗杰又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句,这才看着何坤走出了书房。
送走了徒弟,罗杰这才重新坐回椅子上。这件事本来应该让儿子罗元珏前去办,哪有爷爷不疼孙儿的,可如今儿子受伤卧床,说话都有些费力。自己也身受重伤,无法长途跋涉,这才交给了徒弟中最机灵的八徒弟,让他前去办此事。
(济南府中)
罗文亨听完少年把这件事详细说了一遍,又重新看了看手中信件。
这才捋了捋胡子,对那少年问道“这么说,你是我儿八徒弟何坤?你先起来回话。”说着转头对着太子抱了抱拳,言道“爷,这事儿不过是平民纷争,不用在意,还是以爷您这件事为重。太子遇刺,乃是国之重事,不得不重视。”
时雨闻言一愣,张嘴刚准备说话,太子却先开口了“罗老英雄,我们这事儿并不着急,万岁限时足有百日,日子还长着呢。”
“况且,即便百日之后没有捉拿到凶手,我到时候随便找些搜查的成果,再递一个请假的折子,又能宽限不少时日。即便我什么都不做,游山玩水三个月,回京后万岁还能杀了我不成,也不过是被不疼不痒的训斥几声。”
“所以,我们还是先以罗老英雄这件事为重。再说,我本人也没经历过江湖趣事,平日里出门都是左右护卫,常人也无法近身,今日能亲身参与到这件事,也是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