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樱宁可被披甲青年带走,毕竟披甲青年遵守规矩……反观这个自称来自庄承武授意而来此营救她的人,看起来更不想是好人。
微微犹豫,红樱如同迈入鬼门关一样走向营房。走到这里,她真的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恐惧,似乎唯有死亡才可以获得解脱。
但她无法去死,正如她与立冬时说过的那样……她一定要死于庄家的少爷和小姐之后。
“贱婢见过游将军……”红樱走进营房,目光在营帐中的老头儿身上微一打量之后,便带着无限的屈辱向着地上跪拜。
但她的动作还未来得及做到一半,便被一旁的方姓士兵打断,而营帐上拿着马鞭的老头儿更是起身说:“红樱姑娘折煞老夫了,可万万不能行此大礼……”
红樱愣住了,看得出那营帐上的老头儿的着急不似作伪,她心头万分不解,却听方姓士兵解释说:“您是庄国公的近侍,也代表着庄国公的威严。咱们谁也不能承受您的大礼。”
听了方姓士兵的解释,红樱越发不能理解了。
就她所知,自家五少爷虽然薄有威名,但这未名大抵与‘疯子’‘莽夫’有关。旁人或许钦佩,但更多的却是酸言酸语。而眼前这个方姓士兵和这游千卫,他们本就与自家五少爷是敌对关系,尤其这位游千卫更是权力不小的军中小将,没有理由如此尊重五少爷,尊重自己这个阶下囚。
与此同时,营帐上的游千卫突然通方姓士兵道:“方将军,你进门时也听见了那位佐官的言论,咱们这里并不安全。”
方姓青年眉头微蹙,问道:“有没有办法把他争取过来,让他替咱们效力?”
游千卫道:“他与他的上司与我有仇,恐怕不那么好争取。”
说话时,只见营帐后面走出一个戴了面罩的彪形大汉,这彪形大汉虽然戴了面罩,却有不少胡须露出面罩之外。
“红樱姑娘,某家自我介绍一下,某原是左营中一个将领姓余名丑,现在庄国公手下听令,奉命前来营救你们的。”这彪形大汉摘了脸上的面巾,却见他脸上满脸的络腮胡,看起来极其凶神恶煞。
红樱眉头一挑,不得已望向了方姓士兵,听方姓士兵解释道:“自庄国公被捕,吴国公抄了庄家之后,大燕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先是我家唐国公揭竿而起,命令我等捉拿吴家叛军,而后我又听了我家唐将军的命令,奉命服侍在国公爷左右。”
不等红樱消化完,方姓士兵又道:“庄国公带着我们一百余人直奔北营,先是在北城处全服数十士兵跟随,又破了渡河桥上千余敌军。他收容叛军,又只取北营,而后在路上碰上了这位余将军。”
方姓士兵欲言又止,那余姓将军却在此时道:“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我当时奉了牛成西的命令领三千士兵去讨国公爷。哪知道国公爷早已派人设伏,将我等擒拿……老余我被国公爷劝说后,便诈死回了北营,目的是想召集旧部瓦解北营。”
这滔滔一番话说出来,红樱勉强能够理解。但她却半点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庄家还有翻盘的可能?到底发生了什么。
五少爷,到底又做了些什么?
“红樱姑娘,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全然相信我……事实上,等我召集旧部起义之后,你便知道我的话的真假。到了那时,请你务必带好庄家的仆役奴婢,听从我们的安排,由我们把你们带离北营。”余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