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日子,离思被人押着来到了外面,灰蒙蒙的天空下,暗沉的光线刺激着她的眼睛,眼睛涩涩的,忍不住落泪,视网膜下感觉被蒙了一层薄薄的雾,视线中,有炫彩光晕在眼前乱晃。
地面上放置着一个铁笼子,笼子中锁着野狼与老虎,老虎懒懒地趴在笼子里,眼睛眯成一条线,盯着半脚踏入笼中的食物,野狼舔舐着嘴里的獠牙,仰头朝天呼啸
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推进了笼子中,身后传来铁笼上锁的声音,她知道,他这是想看她与困兽相斗。
铁笼外,顾岸的身姿挺拔,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得体的笑,一把黑伞撑在他的头顶,雨水一滴也未落在他的身上。
大雨滂沱中,离思的衣衫湿透,豆大的雨水打在离思的眼睛上,令她连睁眼都觉得困难,要一直用手擦拭掉眼睛上,脸上,嘴上的雨水。
两头野兽一左一右地包围着离思,老虎的口水流了一地,与雨水混在一起,野狼的眼中闪着捕猎时的兴奋光芒。
离思拖着虚弱的身子一步又一步地后退,后背紧贴着铁笼的门,她伸出双手拍打着囚笼,无声乞求着。
老虎张开了血盆大口,伸出了獠牙,离思以为自己非死不可,谁知强壮的狼先发制人,挥舞着爪子,张开口,一口咬向老虎的咽喉。
两头禽兽在笼子里翻来覆去地撕咬在一起,满地地禽兽毛漫天飞舞,野兽的鲜血淋了离思一身,她的眼睛上,脸上,嘴唇上,沾满了野兽的鲜血。
血与雨水汇流而成的小河融为一体,很快,笼中成了一片血海。
老虎与野狼两败俱伤,谁也没讨了好,老虎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地喘着气。
狼趴在地上狼嚎着,离思紧紧地握住衣衫,狼的眼睛与獠牙在光下闪闪发光,狼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向离思的颈动脉咬去,将离思一招致命。
牢笼外观望的众人倒吸一口气,顾岸握着酒杯的手一紧,瞳孔猛的缩紧,心有那么一会儿窒息。
众人想不到的是,那个单薄毫无还击之力的女人,居然张口朝着狼的脖颈咬去,狠狠地咬掉了一大块肉皮下来,瘦弱的双手用尽全身力气钳制住狼的獠牙。
女人入了魔,一口又一口地啃食着狼的血肉,直到狼渐渐地失去了反击的力气,女人仍然疯狂地啃着狼的肉,吸食着它的血液。
不一会儿,便见狼的白骨森森,虽然是白天,观望的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冷颤。这个女人看似柔柔弱弱,想不到温柔面相下竟有如此发狠的心。
顾岸点燃一支烟,微微眯着眼睛,欣赏着离思的一切。
他说“离思,你的血液里还真是带着野兽的天性。”
离思满眼是血,她回头望了眼弥漫在烟雾中的男人。有人替她看了牢笼,离思就着脚上的镣铐,一步又一步地走向顾岸。
男人的一脚重重地踢在离思的膝盖上,筋疲力尽的离思来不及闪躲,被那股力踢倒在地,手掌在地面上强力摩擦,留下了大大小小的擦伤,顾岸的动作是那么地狠,语气是那么地温柔。
顾岸的十指来回擦拭着离思眼角的鲜血,缓缓说道“离思,你乖乖做我股掌之上的玩物,也不至于吃这么多苦头,你又何必犯贱背叛我,何必要挑战我的底线。”
顾岸说到激动处,重重地揪起离思的头发,恨不得将那块头皮一起扯掉,逼着离思抬起头来与他直视。
离思吃痛,越是痛,她笑得越是张狂。
顾岸的神情一愣“你笑什么”
离思“我笑,我怎么就没有早一点看清你的真面目顾岸,你真不是个东西”
一步错,步步错,唯有永远错下去,有那么一瞬间,顾岸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幻,他的真面目她的真面目,又能是什么东西
“啪”重重的一巴掌打在离思的左脸上,痛得她龇牙咧嘴,痛苦得紧。
男人抓起离思的手往他的头上的伤摸去,顾岸说“离思,我们是一类人,一丘之貉。”
离思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殆尽,变成惨白,被顾岸抓住的那只手忍不住剧烈颤抖着。
顾岸却抓住她的手,越抓越紧。咔擦,骨头脱臼的声音,便随着男人恐怖的声音“离思,不该逃的,落在我手里,死是你最好的解脱,可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活着,一直活着,活在我的阴影之中。”
离思精神崩溃,终于痛哭“顾岸,我恨,我好恨,好恨,好恨遇见你”
顾岸冷冷笑着,笑容不达眼底“恨你拿什么恨我”
离思眼中绝望更盛“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顾岸也很想问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他一想到要放开她的手,他的心脏那个位置就空了一块,唯有紧紧抓住她,将她困在身边,哪怕成瘾,他也甘之如饴“你不该遇上我的,遇上我是你的劫难,也是你的不幸。”
离思癫狂笑着,笑得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