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她盯着张良看的时候,他脸红的模样
还有……
韩非调侃张良时候,他从不接话,悄悄红了耳尖的模样。
这些她从前都下意识的忽略了,可如今一股脑儿地涌上来,她才知道,这些她从未忽略过,从来都看在眼里并且记得清清楚楚。
九华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变快了,她一只手摸上胸口,感受着那鼓动,怔怔出神。
长风看不得她为别人发呆的样子,便再次出声,他知晓自己逾越,可他还是要问:“这簪,是何人所赠?”
九华被吓得一下子回过神来,那张绸缎掉在踏上,她直愣愣的说:“是……是张良先生所赠,怎么了?”
长风耳边听着她的话,眼前是那句诗,他感到那尖刺一下子长长了,戳进他心里。
何必要问呢?
自讨苦吃
可话语不受控制,又从他口中吐出:“那日你父王送的簪更好看些。”
嬴政送的簪子应当是秦国最巧手的能人所制,而他本人贵为秦王,财力也自然雄厚,那簪子的质地确实天下没有别的什么可以相比较了。
可那怎么能一样呢?
赵熙凌将那绸缎有字的一面朝里,小心翼翼地叠好,将它垫在底下,才将落云簪又放进去。
她边收边轻声对长风说:
“你不懂的,这簪子和父王赠的是不同的,你是剑,你怎么会懂呢?”
长风觉得那尖刺戳穿了心脏,疼的他几乎要弯下腰来,可他忍住了,说:“与我看来,没什么不同。”
“先生送的,即使是根木头,我也觉得好看。”九华的声音扬起来,里面带着一股子甜味。
长风看着她绕过屏风,往放在内间的浴桶之中住满了水,内间中传来衣料抹摩擦的声音。
长风狠狠闭上眼睛,他虽然化作人形,但是她从未将自己当作一个人来看,更不要说是个男性。
若是在场的换做任何一人,她都不会就这样沐浴。
不懂的,从来都不是他,而是这个屏风内的姑娘!
屏风内传来些水声,长风心绪难平,提剑便出门,想到方才那句诗,他毫无章法地舞出一剑,长剑脱手而出,钉在远处一颗杨树上。
“长风”
他脑子里出现九华的呼唤声,长风一挥手,钉在远处的本体便又出现在他手中,下一刻,他便连人带剑出现在九华面前,哪想到那姑娘只穿一件中衣,分毫没有避嫌的意思。
长风忙背过身,不去看她。
他心绪未平,却又听她说:“明日穿什么配簪子好呢?绮云望仙裙如何?”
“都好”长风垂着眼,只觉得屋子里水汽太重,重的都聚在了他眼睛里。
绮云望仙裙是赵熙凌难得爱惜的裙子,自从她做了那一件,长风从没有见她穿过。
往常的衣衫,她通常是穿破了便丢给回收布匹的货商,从不会爱惜。
“那便是绮云望仙裙了。”九华将那裙子取出来放在枕边,接着盘腿坐于榻上,开始了一天的修炼。
长风听不见身后的声音,径自走到剑架前,将本体放在上面,然后回到了剑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