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域之争之外,又多了东西之争。”
“好在,那光圣教根基远在西方,并且西方早在千年之前便已融入本域,只是一直以来都被天机迷雾所阻,迟迟不能被察觉,只是如今那西方天命余气即将耗尽,这才暴露出来。”
“那西方天主,趁着我等动荡岁月,内战流血,悄然遣人潜入,扶持了一名草莽龙蛇,竟给他做成了好大事业!”
“原本,中国之内,人皇之位,代代都由我道门替天加冕,否则便不是正统,不能当大位可如今”
徐信源微微一叹,随即又轻笑颔首:
“如此便也好,本来本道也不乐见那等权术手段,明明是做善事,却平白地惹了人厌。”
“那人皇上台,大力排道敬神,扶持洋教,打击我等道脉,仗着龙气一往无前,很是扫除了不少旁门左道。”
“台风过境,方才知晓谁是根基深藏。”
“世俗界的实力,看似十不存一,实则也是我道门借此机会,自我净化一举扫除了许多陈疴顽疾,过往积累的许多业力因果,进行清算。”
“能留下的,自然都是精英,撑过这番风雨,才好整肃道门风气。”
“真道人,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江湖之间,都一样能修行,离了富贵nbn,我看更能养就道心。”
“就长远而言,这阵阵痛,却是必不可少。”
“至于道友所说,地上道国”
徐信源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托起茶盏,以袖掩面,仰头一饮而尽。
“那是古太平道求而不得的事业呐,张角当年背靠古仙,偌大的教门,都没能做成,我等更不奢望。”
“倒不如退一步,辅佐龙庭,代代鼎革,任凭朝代更替,我教门绵延不绝。”
“太上道祖曾以水喻德,以守雌、不争真言传世,正是教诲我等,不以一时一代成败为意,而以延续为重。”
“我等不争一时的长短,不求一时鼎盛的地上道国,为的是保道传不绝,永相传继。”
“不争此时,为的是未来,争的是道统,着眼的是千秋万代,而非当下百年。”
“区区人皇,能寿百岁乎?国寿能传几代?纵然打压我等,也不过当下的事情罢了。”
徐信源最后总结道:
“故此,道友所言,道门衰败,我不否认,但未免过于片面。”
“一时的起起落落,教门兴衰,本就是事物变易之道。”
“就长远来观,我等精英未损,根基尚在,且再看,最多也就两代人后,又是一番新气象!”
苏素默然,过了一会儿,消化了这些信息,才回道:
“你这些话呢,我只敢信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