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郡内,歌舞升平。
元法僧与元显和对面而坐,大堂之上觥筹交错,甚为祥和。
元法僧举着酒杯,醉眼朦胧的说道:“贤侄啊!叔父在这徐州城盘踞多年,自以为偌大的徐州城有点势力了,谁知道我起兵反叛之后各郡无一人肯来支持我。现在北魏的兵马前来攻打徐州,这些狗东西居然持观望之态,没一个人愿意来相助。只有贤侄你倾安东郡所有的兵力来助叔父,叔父正是感激涕零啊!”
元显和端着酒杯说道:“叔父大人对我恩重如山,若不是叔父鼎力相助,这安东郡守的位置恐怕轮不到我来坐,我再敬叔父一杯!对了,叔父,南梁的萧将军为何没有与叔父同来啊?”
啪!元法僧一拍桌子说道:“说起来,我便有气。南梁的萧睿与陈庆之这两个阉人实在可气,这陈庆之不但不让本王入梁,反而让本王带兵抵御魏军来袭。萧睿将本王彭城的所有士兵都收归他的麾下,仍然驻守在彭城,还说什么以防万一。不过是避战的借口罢了,我的贤侄怎么会害我呢?”
元景和举杯说道:“也许是二位将军防小慎微,叔父现在已经降梁了,切不可胡言乱语。”
“哈哈,来喝酒!贤侄放心,你跟随我到达梁朝,我保你下半生打的荣华富贵。”元法僧喝的面红耳赤,已经有些酩酊大醉了,趴在桌子睡着了。
元显和站起身来,一扫之前的醉态,看着元法僧说道:“来人,将这位南梁的安郡公扶下去好好休息吧!”
元显和看着元法僧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老匹夫还想荣华富贵,等你有命再说吧!生为北魏宗室,如此不忠,人人皆可杀之。”
元显和看着元法僧进房酣睡后,便急匆匆的向北边的书房走去。在书房中,站着一名士兵,他的装束是北魏的军服。
他看到元显和进屋后便连忙跪倒说道:“大魏安乐王帐前校尉贾元叩见安东郡守元大人。”
元显和扶起那名士兵,迫不及待的问道:“安乐王现在行至何处?”
“回大人,安乐王的前锋队伍已经到了徐州,由安乐王亲自带领。此时在等将军信号,里应外合,收复徐州。”
“好!元法僧这老贼已经被我灌醉了,今夜子时,我便打开安东府的关口,大人只管驱兵直入,剿杀贼臣元法僧的军队。只是······”元显和想起了彭城萧睿的军队。
“只是如何?”校尉看着元显和的脸色凝重,连忙问道。
“只是南梁的逆贼萧睿率兵龟缩在彭城,恐怕难以攻下啊!”元显和不无担忧的说道。
校尉想了想后,说道:“元大人,末将想知道元法僧一共有多少兵力屯在彭城?”
“元法僧虽为徐州刺史,但只掌监察之权,并无兵权,所以他只有守卫彭城的一万余人。这几日他辗转个郡,倒是招了一万余人屯在安东郡,但今夜本官拘了这老贼,安东府的兵力群龙无首,不足为惧。所以要紧的只有那彭城的一万余士兵。”
那校尉再次跪到说道:“谢元大人相助,末将这就回营将消息告诉安乐王。”
元显和扶起校尉说道:“好,今夜丑时三刻,元某静待王爷入城。”
元法僧次子元景龙在窗外听的胆战心惊。元景龙跟随元法僧来驻守安东郡,这两日在安东府内看到了一名长得标致的丫鬟。垂涎美色的元景龙本想趁着父亲醉酒的时候与那丫鬟亲近亲近,但在后府看到元显和小心翼翼的踏入书房,于是便多心趴在窗前听了一番。这一听吓得元景龙魂不附体,原来这位和和气气的表弟早已勾结安乐王。
元景龙来不及多加思索,便快步走到后堂的客房中,寻找元法僧。
到后堂,元景龙才发现几十名执刀军士将后堂围的严严实实。元景龙调整了一下呼吸,便佯装醉酒,跌跌拌拌的向父亲所在的客房走去。
为首的军士看着他说道:“元大人要去哪里啊?”
“死奴才,你瞎了吗?我要去找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