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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爷的!”尚显青涩的李诚暴呵几乎把老潘吓瘫在了那里,让他以为他面对的是一个疯子,然后他承受了李诚积郁的狂暴。
李诚叫骂着,摔打着,整个教堂乱七八糟“你我有过什么呀,还有什么没做呀,啊?现在又跟我们是同胞啦?他们就是一滩烂泥,你干嘛还要上赶着扶他们,除了惹一身臭还能怎么样?走吧,远远的,关了黑市,咱几个努努力总能活下去的,青帮本就是杀红眼的畜生了,你犯不着为了一群烂泥撩拨它们”
老潘摇着头,靠坐在墙角,苍老的脑袋一下一下顶着墙壁,往常李诚早已去关心他了,但现在他无动于衷。
“不会的,都是华人,不是畜生,也都不是烂泥,以前的你也不是,总会好起来的,做人要挺起腰板,做鬼也要挺起脊梁的”
老潘颓丧地一下一下顶着墙壁:“你不要这样,我是伤心死的,我早跟你说过的,我是伤心死的”
“死死死,就知道死,我告诉你,你就是死了,埋外边,我也不会去看你的,也不会为你奉上一捧花”
老潘一脸悲哀地摇着头,由于他脑袋顶着墙壁,又仿佛他只是想用脑袋钻开那堵墙。
李诚:“我不想看你这鬼样子,你就给我看这鬼样子!你说你那些大道理啊?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是吧?你特么压根不是志人仁人,你是匹夫!死了都只会下地狱,阴曹地府都不收你这种外家鬼”
年轻的李诚摔门而去,他想找个地方静静,却不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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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了,如果李诚会哭醒,那一定是这个场景又浮现在了他的梦境。那是他说过的最恶毒的狠话,恶毒到每次回想起来心脏都如同凌迟一般一刀一刀的切割,他想要忏悔,但却已经太迟了,没人会等着他。
蹲坐在墙角,脑袋一下一下顶着墙壁,李诚的双眼一片红肿,他一直在想,夜夜在想,每时每刻都在想。是什么让他活成了一条残忍的毒蛇的?什么时候?
老潘真的是伤心死的,当他头抵靠在墙根的时候,就已经死去。“我是伤心死的”,他这么说,死者对活者说的一个事实,他总是这样子的,有人死了,他很歉疚,因为他还活着,从没有人会这样想,李诚也不会。
眼前又一次浮现出了系统界面,呵,是呀,穿越者怎么会没有金手指呢,更何况他还是玩着这游戏穿越的。
蜷缩在黑暗角落里的人影不断颤抖,传来一丝哽咽的咆哮:
为什么来这么迟,怎么什么都特么来的这么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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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夜没睡的李诚整理好了昨晚刚刚结算的收益,拿着冰袋敷着略显红肿的眼睛,耐心的刮干净了满脸的胡子茬,他不能让老潘看了笑话。
系统出现一年多了,估计着是他十八岁生日正式成年的时候吧,具体时间记不得的,贫民窟谁还会记那玩意不是。
这系统估摸着也跟他来这里之前玩的小游戏有关联,异界当铺,典当和售卖各种异界的有价值物品,这也是他黑市可以维持下来的根本原因,有了稳定货源,总好过被打成筛子。
货源也不是想要就要,这得采购员去异界采购,不过毕竟小游戏,不会专门为玩家再开辟副本,那工作量太大了,所以这游戏果断抄了卡牌游戏策略来坑钱,采购员就是各种品质的卡片,ssr什么的,还是一次性的,扔出传送门就算穿越异界了,时不时更新一些动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