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亮，赵萌萌悠悠醒来，盯着屋顶看了几分钟，起身下床。

打开灯，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放在底层的日记本，轻轻翻开，翻到夹着照片那页。这是是赵萌萌、张凡和陈媚三人，在毕业季拍摄的照片，照片里三人在一排柳树下笑容满面。

拿着照片，赵萌萌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来，手臂搁在桌子上，怔怔看着照片里的人眼中一片恍惚，她多想回到高中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候。

赵萌萌毕业后和父母一起移民去了美国，她在美国还遇到了同样出国留学的李雯，在国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熟悉的人两很快成为了好朋友，两人一起考研读博。

她以为就这样度过愉快的大学时期，可是刚毕业没多久家里传来一个噩耗，她的父母出车祸死了，这个噩耗让还没有步入社会的赵萌萌心里崩溃了，她不知道接下该怎么办？

那天，脸色苍白的赵萌萌几乎不说话，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让她拿什么她就拿什么，让她跪她就跪，整个人像丢了魂儿一样，看得李雯和其他同学好不心疼。

在她心慌意乱的时候，李雯陪她奔波，一路安慰她、鼓励她、支持她，跑前跑后操持赵萌萌父母的身后事，把各方关系梳理得有条不紊。

事实证明，大学时期在学生会锻炼过的李雯无论社交能力还是处理问题的能力，都比一直无忧无虑读书的赵萌萌强出许多。所以，尽管赵萌萌没说，但她心里知道，如果不是李雯在，事情肯定不能办得这么顺畅。现在，李雯就住在隔壁客房，她跟赵萌萌约好，今天一起去给赵萌萌父母扫墓。

赵萌萌打算把美国房子委托给中介代卖，从此以后美国再也没有他的家了，这里只能让她感觉孤独寂寞，在这个陌生的国家呆的时间越久她就越发感觉难以呼吸，周围空气好像在压迫着她一样。

赵萌萌的这种感觉只是她的心里作用，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中她会感觉到恐惧，特别是赵萌萌这种单纯的人，在失去父母的庇佑之后感觉天都塌了，对美国的感觉非常的不好，她觉得要是在中国她的父母肯定不会死的。

……

坐在下山的车里，李雯看着最近明显跟着累瘦一圈的赵萌萌说：“我知道唐人街一家火锅店味道不错，我们去吃火锅吧。”

赵萌萌稍稍有点意外，不过她还是笑着点头：“好啊，吃点热乎的，去去寒气。”

一路无话。

因为不是饭口，火锅店里人不怎么多，美国人对于火锅不怎么爱好，他们觉得火锅这种东西太过刺激酸辣对胃不好，而且他们还不喜欢吃内脏。

两人挑了一个能看到的靠窗位置，一人手里拿一份菜单点菜。几分钟后，点的菜品和酒都送上来了。

李雯夹了一些青菜和肉下到火锅里，一边用公用筷子搅动，一边跟赵萌萌说：“吃完了回家，好好睡一觉。该藏心里的藏心里，该遗忘的遗忘，把这一页掀过去，开始新人生。”

赵萌萌启开一瓶啤酒，给李雯倒了一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说：“订机票吧，1号回中国。”

赵萌萌头一次这么认真的喝酒，她以前和李雯喝啤酒都喜欢渣渣呜呜的说个不停，有时候还会搞怪逗的李雯捧腹大笑，不过现在的她明显成长了许多，脸上的苹果肌都消瘦许多，样子也看上去成熟许多，以前的赵萌萌总给人一种长不大的感觉，天真的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可惜现实太过无情。

“1号？李雯看着赵萌萌问：“8月1号？”

赵萌萌点头没有说话

放下筷子，李雯说：“美国这边怎么办？”

赵萌萌看着酒杯说：“房子和家里的饭店都委托别人代卖了。”赵萌萌家在美国有一个不小的饭店，在她父母死后有不少人打饭店的注意，要是在中国赵萌萌肯定不会把饭店卖掉的，可是美国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熟没人会理睬她一个小丫头。

李雯下意识地问：“你家里那些东西呢？”

赵萌萌说：“能送人就送人，送不出去的跟房子一起卖。除了几张合影，我什么都不带。”

听赵萌萌说到合影，李雯心头一动，不过经过来美国这些年她修炼到位，没表露出一丝异样，那张合影照片李雯也见到过，在父母死后赵萌萌把它当宝贝一样，她还记得高中时期非常羡慕赵萌萌和张凡的关系。

那个时候李雯也尝试着接触张凡，有一次周末她偷偷跑到张凡家去找她聊天，可是被她妈妈发现狠狠的把她骂了一顿，“小雯不准再找张凡那个坏学生玩听清楚了吗？不行我还要找张凡那小子说清楚让他离你远一点别到时候影响到你学习……”

“妈……”李雯那个时候哭了，她感觉自己就像笼子里的小鸟，时时刻刻被母亲约束着，她只能用哭泣来反抗，可是她越哭她妈妈就越觉得不能让她和张凡在一起玩，她妈妈觉得张凡那样的学生肯定非常叛逆，别到时候把她闺女也带叛逆了。

结果就是张凡被李雯的妈妈警告过后张凡再也没有和李雯说过一句话，高考还没结束她妈妈又把她送到国外留学，那个时候她妈妈觉得外国的月亮都比中国的圆，女儿在外国肯定要比在中国要好。

可事实是她的外国过的非常不好，美国人对华国人非常歧视，这种歧视程度还要超过黑人，他们觉得中国学生除了学习认真其他什么都不行，于是她在种种不友好的环境下度过了几年大学生涯，经过几年的磨练终于把曾经的木纳少女锻炼成一个女强人，在这里如果你不够强势就要被别人欺负。

这些年她过的十分不开心，她不能像赵萌萌一心一意的做计算机研究不用管其他事情，被生活的琐碎打败的她在大二那年就转为金融管理专业，彻底走上一个女强人的道路。

李雯回想过去种种感觉事事无常，现在她已经不是小女生了，心里完全成熟的她早就放下和张凡的那些事情，她看着赵萌萌倒是觉得母亲一直以来决定是对的，现实的残酷往往不给人喘息的机会你必须要奋力拼搏，就像她一样，她现在如果回国的话随便在哪家大企业也是一个高层管理，而张凡或许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

“哎！……”李雯叹息一声，她现在已经是国外大企业的实习高管，等她实习期快要结了，现在不管到哪里都有很多大企业抢着要她。

她觉得张凡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以她以后的圈子或许再也见不到张凡了。

“你叹什么气？”赵萌萌面无表情看着窗外问道。

“没什么，我也觉得还是回国比较好，这样也能让你忘记一些不好的事情，而且你在国内的亲戚也会照顾你的。”

赵萌萌开玩笑的说：“是啊！回国李大美女就不用在担心照顾我了，为了答谢你的这些天的照顾小女子只好以身相许。”

李雯知道赵萌萌这个样子是在故作坚强，她其实还没有从父母死亡悲伤心情中挣脱，李雯尽量表现的温和。

八月一号晚上，s市，从国际航班中下来两个美女，正是李雯和赵萌萌两人，他们已经从美国回到华国，赵萌萌看着周围拥挤的人群，虽然华国的环境没有国外好人也很多可是她就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当她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时候感觉就像回到父母的怀抱一样。

“萌萌，我们先去餐厅吃个饭，我明天还要早起坐车回老家今天晚上要早点睡。”李雯和赵萌萌把行李放在酒店之后李雯对赵萌萌说道，赵萌萌家亲戚大多在s市所以她不用再走了，可李雯家在a市明天还得坐火车。

“雯雯我们去那家餐厅吃吧！那家人那么多味道肯定不错。”赵萌萌现在喜欢往人多热闹的地方吃饭。

“嗯嗯，那我们就到那边去吃。”李雯看到赵萌萌回国后变得开朗起来也为她感到高兴。

晚上六七点店内生意非常火爆，就在这时，几个年轻女孩走进火锅店，简单挑了一眼，5个女孩坐在赵萌萌、李雯过道对面那桌。

女孩们坐下后，拿着菜单商量点什么，叽叽喳喳的，一看就是还没走出校门的女学生。

李雯多眉眼机灵的人，很快她就发现过道对面那桌的几个女生不时朝她和赵萌萌这桌偷瞟。很显然，两人的容貌、气质、衣着品味让几个没出校门的女学生很是惊讶。

等对面那桌的菜上来后，一下就热闹起来。听两分钟，立刻确定了李雯之前的猜测这一桌果然都是女学生。

5人全是大四，应该是一个寝的室友。

8号s市会有一场大型招聘会，女孩们集体出动来找工作，可惜，听对话的意思，这次5人希望都不大。

稍稍观察，李雯发现，5个女孩中有两个长相还可以，算不上很漂亮，但是那种看上去让人舒服的姑娘。另外三个，就属于中人之姿了，除了其中一个个子高靠长腿加了分，余下两个都在50分上下。

5个女孩一边往火锅里下菜和肉，一边交流应聘心得。

衣着保守的长腿姑娘抱怨说：“宣传是大型招聘会，可是你看现场那些企业，好些只招一两个人。还有好些只摆一个招聘海报，连人都没有，根本就是凑数。我心算了一下，除去只要男生的，除去专业不对口的，除去额外限定条件的，应聘成功的几率不足1/100。”

长腿姑娘话音刚落，5人中最漂亮的短发女孩接话说：“1/100你都说高了，我感觉应聘成功的几率不足1/300。最简单的算法，看今天现场的情况，少说有3万人入场求职，可是现场求职成功的能有100人吗？我感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