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戴着枷锁向前走几步,嘴唇哆嗦着叫了一声:“小三……”
这声小三直叫得余飞心惊肉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从多次与窦家人交往,尤其当日窦建德不及时杀自己,他已隐隐有些预感只怕这具身体真的与窦家有些瓜葛,他一直希望是自己想多了或者这个瓜葛并不大,如今听曹皇后叫出一声小三,再看那表情这是只有对最亲近之人才有的叫法,余飞惊疑着站了起来,也哆嗦了:“你说什么?”
曹皇后泪流两颊:“小三,都以为你当年死在南阳了,怎么会改了名字还跑去帮别人。”曹皇后想到竟是自己的儿子带兵灭了老父的国越发伤心,连哭:“造孽啊,造孽啊……”
余飞支吾着:“长得像的人不少,或许我长得像你们儿子吧。”声音渐弱,连自己都没了底气。
曹皇后哭道:“不会的,不会的,自己生的儿子化成灰我也认得。”
好好一场审判竟闹得这般模样,众将大眼瞪小眼,真是见了千古怪事了……
张公瑾越众而出指曹皇后道:“那婆娘休要胡说,你说是便是,你有何证据!”
曹皇后哭诉着:“小三,你左边屁股上有颗香头大的黑痣,左下巴内侧有片大拇指大的胎记,你且看看是不是!”
这是坐实了,这具身体余飞自然最了解,果然与曹皇后说得一样,他呆在当场不知该怎么办。此时地上跪着的人群中站起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他拖着枷锁直接走到余飞面前:“小三,太好了,你真的没死,可你为什么不回来还帮敌人打我们?”
余飞依然愣着,那女子又道:“小三,难道你是真失忆了?我是二姐啊。以前对你最好了,你都是我带大的。”
余飞一脸懵样,那女子却是急了蹲下身子便来拉余飞裤腿,余飞急缩也又被她拽了回去,她一边往上抹余飞裤腿一边说:“你小时候调皮,二姐只走开一下你就跑去逗隔壁家的小花狗,结果被小花狗在腿上咬了一嘴,让姐看看牙印还在不在。”说着已拉起了余飞裤腿,果然一条浅色的疤看起来像是牙印。
余飞辩无可辩,颓然坐倒。众将也你我相顾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张公瑾跳了出来:“将军,无论你与窦家是何关系,请莫忘了我等此行目的。”那神色有几分督导之意,这却惹恼了一人,黄奎跳出来对怼:“你是何意?要将军杀天生父母不成?”
张公瑾向余飞抱拳:“末将并无此意,只是此为公事,请将军抛开私事一一审问再押解长安如何定罪自然是陛下之事,若将军不忍审问也当速请太子殿下赶来才是。”
余飞一时无言,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按说这具身体没有带着丝毫窦家的记忆,自己也完全对窦家没有感情,但毕竟是肉体的生生父母啊,至少在这个世界走到哪里都推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