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台阶上,白璃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树底下的姚延,转身又是慢慢的回去了。
她这种状态很像幽魂,双眼无神,冰冷漠然,整个身体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怎么回事?被鬼附身了?还有这树上挂的她娘,是谁杀的??”
“呼!”
虽然是在幻境里,姚延还是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寒风肆掠,摸着胳膊上呼啦啦冒起的鸡皮疙瘩,他急忙跟了进去。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他脑子里转了个遍。
那剥皮的手法实在诡异奇巧,整张皮在那,里面的肉身不见了,唯一的突破口是脚后跟的裂缝,从滴出的血液新鲜的程度来看,是在人活着的时候进行的,不然死后血液会凝固。
这太他娘的残忍了!
能完整将整张皮剥落,并且手法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破痕,就是一个杀猪几十年的老手也不一定能做到。
到底是谁这么残忍的将母亲杀害?又是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杀人不过头点地,姚延也是知道一点玄学的,这种就类似于点天灯,人死后身体不能入土,永世不得超生。
此刻的姚延和白璃两体两心,但行动是在一起的,刚进入幻境时,以防他魂魄不稳,白璃直接将他的魂魄和自己绑在一起,那时候白璃感受到的,姚延也能感受到。
这是一个不善于言语,但很爱很爱自己孩子的母亲。
现在回想母亲当时的举动,虽然怪异,但也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甚至,几个小时前的那一场眼泪,似乎是在告别,也是现在发生这些事的征兆。
想通了这一点,他追上去:“喂,你知道你母亲是在跟你告别吗?她那时候是在暗示,她会发生危险!”
白璃只是慢慢的走着,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她手里拎着一块白色的帕子,上面有着血红点点。
这帕子看着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姚延认出来了,是她母亲死之前绣的。
姚延对于白璃这种反应,有些意外,第一,她没有悲伤,第二,她没有任何举动。
还有这块帕子为什么在她手上?
没有哭,也没有去叫宅子里的人,就像是她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真的这么冷血吗?
不然,那也不会有母女两个温馨甜蜜的画面了。
“会不会是……”他心里有一个不好的猜想,“母女两个展现出的都是假象,而母亲的死,其实是……”
他把目光放在白璃身上。
一路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回到了房间,经过走道上的大红灯笼时,他特意看了两眼,在正常的情况下,这种大红灯笼是代表喜事,比如婚嫁。
这一家有什么喜事吗?
那门口的白灯笼又是什么意思?
这两极化,怎么会出现在一家?
姚延想起,第一次见到白璃时,她是在婚房里。
“难道,要出嫁的是她?”
“那为什么母亲要死?”
一嫁一死,这就是红白灯笼了。
回到房间白璃也没有点灯,只是静静的坐在床上,她就这么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快亮,才上床闭上眼睛睡了。
待在这么一个大姑娘的房间,站在房间角落看着她睡,这种像是旁观者的视觉其实很诡异,姚延看似和白璃是同处一个空间,实则,一点交流也没有。
“没有交流?”
他被这个想法触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