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彬休息了一夜,第二日起了大早,准备去见先生,昨夜先生与吴青海谈了许久,应该对自己有嘱咐。
邵彬来到了书院,因为丹青会的关系,书院三日不上课,所以今日书院没有人来。
邵彬说:“先生,邵彬来拜见。”
张轩儿开了门,脸色有些难看,邵彬问:“怎么了?”
张轩儿说:“昨夜父亲喝多了些,回来之后便呕吐,实在是让我担心,日后饮酒,千万要节制。”
邵彬倒是没说什么,跟张轩儿一起走进府宅,来到书房,见到先生已经起了,只是气色有些不好。
邵彬说:“先生身体如何?若是抱恙,学生下次再来。”
张兰英立马说:“无妨,有些事要嘱咐你,昨夜我跟吴郡守谈到深夜,多数都与你有关。”
邵彬说:“先生厚爱,学生一定不忘。”
张兰英说:“你有大才,我等自然愿意栽培,我已经写信给陆生,让他为你在朝堂安排,只要你进朝堂,必定一帆风顺。”
邵彬说:“让先生操劳了。”
张兰英咳嗽了一声,起身踱了几步,他说:“昨夜还谈了一些事,关于刘三娘的,吴郡守让我嘱咐你,千万不要与刘三娘走的太近,否则,若是受到连累,你即便有大才,也不见得能脱身。”
邵彬说:“知道了先生。”
张兰英看着邵彬只是应了一声,就小声说:“这刘三娘的父亲是太子舞弊案的主谋之一,圣人虽然抄家,可是他们似乎并不甘心,被发配边疆之后,还在边疆进行活动,培养势力,这些事情,他们以为做的隐秘,可是其实早就被洞悉了,只是现在他们没有闹出什么乱子,若是日后真的出了什么乱子,那一定是大罪。”
邵彬点了点头,刘三娘背后有势力,邵彬是早就知道的,而且,吴郡守似乎也早就知道了。
此次他要前往京都投靠天策将军府,只怕这件事他可能会汇报一二,到时候刘三娘可就要危险了。
张轩儿问:“父亲为何不早说?婉云也是太子舞弊案的牵连着,如今他为邵彬从良,若是她受到了牵连,只怕邵彬也要牵扯进去了。”
张兰英严肃地说:“这事发生了我才知晓,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昨夜我与吴郡守谈到深夜,就是谈这件事,吴郡守把你当亲子看待,自然不愿意看到你被卷入是非,吴郡守让我叮嘱你,与那婉云到还好说,他从良之后,只要她肯安分守己也就罢了,那刘三娘是千万不能在联络,吴郡守为了让你撇清关系,给你出了个计策。”
邵彬说:“什么计策?”
邵彬隐隐觉得有些不详。
张兰英说:“吴郡守说,天策将军府的人在边关都是眼线,整个军部都属于他掌管,那刘三娘一干人敢在边关搭建势力,他们是早就洞悉的,捉拿刘三娘只怕只是时间的问题,吴郡守说,那刘三娘迟早要灭亡,所以让我命你写一封检举文书,上交州府军部,告发那刘三娘以戴罪之身在边关图谋不轨,如此,既能撇清关系,又能立功。”
邵彬听了,立马说:“不可,先生,这件事,我万万不能做。”
张兰英啧了一声,他说:“吴郡守就怕你意气用事,所以让我命你这么做,邵彬,你可知道,不管是圣人,还是天策将军府都对太子舞弊案一干人等厌恶,圣人不赶尽杀绝是爱才,可是天策将军府一定会赶尽杀绝,我们让你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啊。”
邵彬有些无奈,张兰英看的还是不够长远。
邵彬说:“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做不仁不义的事,我与三娘倒不是有多少感情,可是我绝对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出卖别人,先生不用再说了。”
张兰英立马严肃起来,使劲的拍了一下桌子,张轩儿都吓了一跳,还从来没见到父亲这么生气。
张轩儿说:“父亲,你消消气,师兄或许有师兄的考量。”
张兰英大声骂道:“意气用事,那刘三娘一介风尘女子,值得你这般对待吗?”
张轩儿急忙拉着邵彬,小声说:“快与父亲赔罪,好好说。”
张轩儿两头相劝,他知道父亲是好意,可是也不愿意邵彬作这种事,只是大人动怒,实在是不好,所以劝邵彬先软弱下来,等父亲消了气再说。
邵彬立马说:“先生,原谅学生顶撞,先生只看到了眼前的好处,可是却看不到十年后的情况,若是我现在做了这等事,眼前虽然得到了好处,可是只怕会得罪太子,得罪圣人,日后成了天唐的罪人。”
张兰英十分生气,他说:“得罪太子可以理解,可是得罪圣人,成了天唐的罪人怎么解?”
邵彬严肃地说:“先生,圣人为什么不杀这一干人等?太子舞弊案可以说是祸乱朝纲了,历届朝堂,最恨的就是将人才选拔的通道握在手里,太子这么做,就是在向圣人挑衅,如此逆了龙鳞,不杀不足以平息盛怒,可是圣人却只是发配边疆,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