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荷藕望着突然站起身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庶雪劳式,秀眉微蹙。
“我找到那个打败我的家伙了,我找到他了,哈哈。”
庶雪劳式看了她一眼,目中闪烁着灼热,毫无雅相的畅快大笑。
本想着突破筑基后再去找寻那个家伙的踪迹,可今日却是在地灵城这个偏居一偶的客栈里见面,令得他心头感慨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突破筑基后找回来的场子,终究不是我跌倒的地方啊,上天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再将它从我手中跑掉。
你是我庶雪劳式的宿敌,终究要与我在练气期再有一场大战,上一次你隐藏了面容,这一次,我一定要亲手将你那道神秘面纱揭下来。
庶雪劳式举起双手,其上密布着繁杂伤痕,粗糙的老茧褪而又生,与他英俊的面容格格不入。
望着状若疯魔的庶雪劳式,李荷藕目中闪过一丝怜惜,五年前庶雪劳式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也正是那一年,庶雪劳式独自外出历练,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回来后萎靡了足足一个月,任何人去劝都没用,饭来了会张口,终日躺在床上睁大着双眼,嘴里只会喃喃低语:
“我竟然输了,我庶雪劳式竟然输了?”
这一句话他足足说了一个月,直到他父亲不远千里从老家赶来楚阳宗,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早就告诉过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做人得学会自谦,可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遇到了宿命中的对手,输就输了,在什么地方跌倒,就要在什么地方站起来,你看看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有你这么个对手,恐怕你的宿敌非得笑掉大牙。”
听着‘宿敌’二字,庶雪劳式涣散的目光陡然凝聚,重整旗鼓,这五年来疯狂的接取任务,最为让人铭记于心的便是当着众人的面,当场击杀了一名筑基初期的修士,令得他一战成名。
那一年,也正是他输给马允后的半年后。
“荷藕,你知道吗,那家伙就在这客栈里,我估计他应该是认出我来了,我该怎么办,上去挑战怎么样?不行,我刚才叫他,他都不应我,估计是瞧不起我。
我直接踢门怎么样?我必须要报当日被他按在雪地上摩擦的大仇,不行,要是再打不过,我岂不是很丢脸?而且还是当着荷藕面,不行不行,这会毁了我在荷藕心中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伟岸形象,简直比打我脸还耻辱。
可是,我还是想和他打一场,至少要找回当年的颜面啊,该怎么找呢,对了,下战书!”
庶雪劳式虎躯一震,目中精芒闪烁,狠狠的一拍大腿,似是觉得这个主意妙极,可下一刻,又变得愁眉苦脸起来,哀怨道:
“不行,这些年只顾及修炼,写的字不堪入目,我自己都觉得丑,待会他看一眼后就直接当不认识撕掉了怎么办?他若是说此次不拼修为,只文斗,我岂不是要直接认输,唉,当年怎么就忘了要把字练得笔走龙蛇,失策失策啊,”
望着眼前这个温驯有礼的家伙独自在哪儿语无伦次的低声喃喃,尤其是听到那句:
‘要是打不过?我岂不是很丢脸,而且还是当着荷藕面,不行不行,这会毁了我在荷藕心中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伟岸形象,简直比打我脸还耻辱。’
这一句话引来了在场其他几位同僚大有深意的目光,令得李荷藕冷若寒霜的俏脸蓦地羞红,到了嘴边呵斥言语也咽了回去。
“庶雪劳式,你给我闭嘴,你想练字,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还来得及。”
李荷藕看了仿若魔怔般的他一眼,心疼不已,低声安慰道。
这五年庶雪劳式过得怎么样,别说伟岸,在她眼里,恐怕是挺拔都不搭不上边...
“对,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大不了我苦练一个月,保证把字练得让世人惊叹,我庶雪劳式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快,区区一份战书还能难住了我?”
庶雪劳式猛然站起身,也不去看李荷藕逐渐黑下来的脸色,砰砰砰的踩着楼梯朝着翠庭居外跑去,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