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彻敲门的时候傅清正蹲在水井边等待审判。
可是主人家就是不出来,也不说要他怎样,等待是件很折磨人的事情,傅清就这么煎熬着。
乍听到敲门声傅清惊了一下,第一念头就是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站起身来时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山林了,外面的也不是追过来抓他的人。
“阿爹你快开门!我回来了”徐彻喊叫起来,又拍了下门。
徐大河从屋里直接出来,看了一眼旁边呆愣愣的小子,也没管他,径直走到门口给徐彻开了门。
“你咋地回来了?”
“嘻嘻,阿爹,我等不及了放学堂了,跟夫子请了个假。”徐彻嬉皮笑脸,和徐大河实话实说,也没想过徐大河会招呼他。
徐大河确实没有招呼他,儿子逃个学就逃个学吧,要是真是想读书肯定想法设法的就给补回来了,要是真不想读书你就算压着都不行。
虽然儿子昨儿才说了要好好读书,不过小孩子嘛,一阵一阵的,徐大河理解。
反正自家也不差那俩钱。
徐彻进来后并没有直接进屋,走到院子就站住了,打量了一下整理过的傅清。
眉毛一挑,别说,洗干净的这小鬼头长得还是挺好看的,逊他一分吧。
徐彻确实长得很不错,跟村里那些五大三粗的孩子不同。他母胎出来就比较瘦小,从小娇惯长大,好吃的没少吃,活儿一点儿没做,皮肤白嫩嫩的。
相貌上却继承了他阿爹阿娘的优点,眉清目秀,却并不女相,得比村里那些营养跟不上的小姑娘家家都好看。
而且如今他可不是以前那个皮孩子徐狗蛋了,这幅皮囊里面乘的是一个成熟的灵魂,再怎么皮下来也总会有那么一股子稳重,别人只会当他经事了相通后才留下来的。
这相貌,这气质,如果换一身富贵人家的衣服,说他是县里养大的小少爷都有人信。
徐彻虽然并不在意外貌,但是美的总归比丑的好,平时不开心了欣赏一下自己美丽的外表也是可以调节心情的。
傅清却是和徐彻的眉清目秀不同,怎么形容呢?艳丽。
对,艳丽这个词虽然用来形容一个男孩子不太好,但是这个词却十分贴切。
虽说年纪还小,脸蛋儿也没长开,但是那双桃花眼却是波光潋滟,就算此刻,那双眼里盛满了慌张与恐惧,但配合那张出色的脸蛋,总有一种让人想要蹂躏的感觉。
呸呸呸,徐彻唾弃自己,这都什么形容词啊。
虽然心里想的扯远了,但是徐彻还是笑眯眯地伸出爪子打了个招呼:
“哟,醒了啊?头还疼吗?昨天下手重了对不住。”
傅清:……
傅清不吭声徐彻也不在意,依然热情的招呼他:“来来来,进屋啊?杵在这儿干啥啊?”
傅清眼露迷茫,这是什么情况?昨天晚上还那么凶残的在自己脑门上敲了一棍子,这才过了一个晌午,又这么积极地让自己去屋里,怎么想怎么害怕。
傅清更加警惕了,脚却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徐彻眼角抽了抽,耸了耸肩,他是洪水猛兽吗这么怕他。
“你别怕,我很友好的。”说着还往前走了两步。
傅清却是蹭地退到墙边,后背贴墙,整个人警惕着,大有一种你再过来我就爬墙的感觉。
徐彻无奈了,彻底放弃用微笑的面容表达自己的友好,修复两个人的关系这件事情了。
徐大河路过时拍了下他的头,“臭小子”,然后又看向傅清。
“你们都进来堂屋。”
徐彻“哦”了声,跟在徐大河后头往屋子里走,进门前又突然扭了下头,对着傅清:
“来呀。”
傅清本来松动的脚步动了下,结果徐彻这一回头,好不容易迈了一下的步伐又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