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彻等人傻眼,二山叔叔你不厚道哟,这个事情为什么要传达过来?
本来我们拖几天就可以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真残忍。
“夫子,里正对我等抱了十分之期盼,让我等好好习得一手好字,”
徐彻痛心疾首。
“奈何,如今世道不允许啊,我等家中微薄,只供得起孩子进来学堂识得两个字,供不起拿着纸张习字啊夫子。”
神情极其诚恳,态度十分端正,徐彻十分满意,保证自己的惋惜与痛惜之情完美的传达给了夫子。
夫子:……
夫子一巴掌呼到徐彻头上,“能耐了啊小兔崽子,嘴皮子利索地我都说不过了,啊?”
“既然这么能耐,抄书也是小事情嘛,你们五个也别站着了,回屋里就开始吧,我看你们座位处的纸张挺微薄的,就只抄一个三字文吧,申时交不上来就在这里过夜吧。”
夫子说完就走了。
徐彻五人傻眼了。
这几个虽然平日里不怎么上课,书都没翻全过几遍,但也知道三字文是有多少个字的。
且就以他们的速度,想想都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来的时候阿爹(阿娘)备了这么多的纸!我们家多穷啊!
玩脱了,唉。
徐彻:“对不住了兄弟们,是我连累了你们。”
“是兄弟就别说这种话……”
“兄弟有难一起受……”
“……”
“是不是三字文太少了,还有空拉门?”夫子的声音突然传过来,众人一激灵。
“走走走,赶紧回屋。”狗剩小声催道。
在这里上学堂的孩子都是徐家村的,各个之间都是认识的。
徐彻等人进来回到座位上时,一个小胖子颠颠地走过来,“大毛哥,你们又怎么得罪你了夫子了?”
小胖子外号大胖,大毛他邻居,从小就跟在大毛屁股后面乱窜窜。今年刚刚八岁,前几天才被家里人送来学堂。
大毛无语,还没吭声呢狗剩就先一步开口了,“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又得罪?哥哥们啥时候得罪过夫子?”
大胖也不害怕,知道狗剩并不会欺负他,“狗剩哥,你昨天还捣乱来着,就被夫子揪出去了。”
“我……”狗剩词穷。
“今天又迟到。”小胖子又补了一刀。
“不跟你说了,你吃饭去吧,别耽误我们几个习字。”狗剩开始撵人,“赶紧走走走。”
小胖子翻了个白眼,就转身回他座位上了。
徐彻没掺和他们的话,他一直在对着刚写了一个字的纸深思。
他的硬笔字可是练过的,不是他骄傲,那一手楷书写的是极好,都可以当成帖子临摹了。
但是这个毛笔字吧,徐彻看了看那个“人”字,觉得他有些不认识这个字了。
“人”字多好写啊,一撇一捺即为人,他一撇一捺下去就成了一个墨点……
旁边的铁柱铁栓已经写上了,徐彻探过头去看铁栓写的字,人之初,好家伙,比自己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徐彻干脆起身,又转到了铁柱那边,写得跟铁栓不相上下。
“怎么了狗蛋?”铁柱虽然疑惑,但是手下也没停,一句性相近已经落下。
暴击,这是暴击。
徐彻胸口有点疼,为什么毛笔字这么难写?为什么这么难写的毛笔字你们可以写得这么快?
你们忘记了你们还是一个不爱学习的宝宝了么?
徐彻感受到了来自小伙伴的深深的恶意。
默默地回到座位上,执笔。
酝酿,酝酿。
狗剩探过头,看着徐彻纸上那一个“人”字,不厚道地插了一刀:
“狗蛋,你的字咋这么丑了?真好,我终于不是垫底儿的了。”
徐彻小眼神横了他一下,学着铁柱铁栓执笔的样子,艰难地写下了“之初”。
狗剩见徐彻不搭理他,铁柱铁栓大毛都在写字了,也觉得没啥意思了,干脆也开始动笔:
“人之初性本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