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奇怪的男人捡起地上的打火机,又掏出一根烟,背靠墙壁,点燃,眯着眼睛仿佛在欣赏那尸体做成的雕塑。
“你对他说了什么,把他吓成那个样子?”
咖啡馆的角落里,那奇怪的男人对面一个中年男人看着他。
“没什么,就是说了他心里想的却不敢承认的那些而已。”那奇怪的男人掏出烟,又掏出那个打火机。
“这里不能抽烟。”中年男人从那奇怪的男人手里夺过打火机,“还有,这个是证物。”
“人好歹是我抓到的,功劳什么的与我无关,难道这点东西你还要拿回去?”
中年男人想了想,又将打火机还给那个奇怪的男人。
“从人群中找出凶手,你是怎么判断的?”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向我求教吗?”
中年男人瞪了眼那个男人。
“好吧。”那个男人收起打火机和烟盒,慢条斯理的说道,“尸体的嘴被缝住,因为凶手十分害怕她发出声音。也就是说,当时她还没有死。没有死,而且很有可能发出声音,那么是一种什么状态呢?”
“睡觉?”
那奇怪的男人笑了,“是濒死。她当时应该很绝望吧,感受着生命一点一点流失,却叫不出来,喊不出来,只能静静的等待…”
“说重点!”中年男人脸色有些不好,似乎他不喜欢听那些关于死亡的描述。
那奇怪的男人轻笑了声,继续说道,“那个男人想成为神,成为女人崇拜的神。什么样的男人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自卑,懦弱,疯狂。我从那个男人看尸体的眼神中看到了这些,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所在的位置。他现在那女人祈祷的神的位置,那个位置是他给自己准备的,从那里能清楚的看到那祈祷的雕塑。我可以肯定,为了那个位置,那个男人一早就在那里了。”
“你说得没错,他的确一早就在那里了。”中年男人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一个胆小又疯狂的杀人犯,竟然敢在警察到的时候留在现场,这S市,前路漫漫啊…”
“他那样的人,就算不是在这里,作案之后也会逗留现场的。仪式杀人,大多都有这个毛病,为了享受那种无聊的成就感,他们是舍不得离开的。”
那奇怪的男人说完又要掏烟出来抽,中年男人瞪了眼他,那奇怪的男人笑着收起烟和打火机。
“习惯了。”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问,“你觉得这个城市还有希望变得正常吗?”
“这个问题问我是没有用的,得问你自己。”那奇怪的男人终于端起咖啡,可他不优雅的喝,而是仰头一口气全喝了,“如果你想放弃的话,我很欢迎。”
“哼。”中年男人又瞪了眼那个男人,“你想得美!”
“既然你有答案了,就不要学那悲天悯人的一套。”那奇怪的男人站起身,俯身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我们都没有那个时间。”
那奇怪的男人走了,中年男人靠在椅背上,盯着那个奇怪的男人喝完随意放着的咖啡杯出神。
只有罪犯最了解罪犯,想要有效治理这里的混乱,我们需要一个罪犯为我们打破这里的僵局。
想到半个月之前自己的主张,中年男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目前看来,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这个罪犯的确很了解那些罪犯,他能准确快速的抓到那些让警方头疼的罪犯。
谢东,因为抢劫被判十五年有期徒刑。作案前是S市警官大学高材生,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S市警官大学,入学后一直是S市警官大学的第一名。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在毕业前突然抢劫,同学们都不能理解他的行为,他的父母更是痛心疾首。
本来应该是一名优秀的人民警察,却把自己变成了监狱里的囚犯,谢东其人,看不懂啊…
走出咖啡厅,谢东掏出一根香烟点上,抬头看了眼这家咖啡厅的名字,笑了。
“简?思…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