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尚铭跪的服帖,谢宇忙道“皇上方才与臣下说,让臣下换一处住所,说那安富坊便不错,臣下手中紧俏,皇上便让臣下来找公公您,尚公公。。。您看。。。”
尚铭还没见过宣圣上的口谕还用商量的,但也只得肃穆道“奴才接旨!”
没想到朱见深一句话这么有力量,谢宇怕尚铭迁怒自己,忙谄笑着说道“尚公公,不必要那太好的,寻常便可,臣下家眷不多,您万千不要太过破费”
尚铭一听反倒是面露恼怒之色“说的什么混账话!给圣上做事岂有那不尽力的道理?此事事关机密不可大操大办,咱家自有办法,你这便去回去等着,最迟明日午后便可乔迁新居”
一听尚铭的话头儿似乎还是很乐意出钱的,谢宇忙向他连声的道谢,随后便告退离去,顶着门达的大骂出了东厂的大门
待谢宇走远,尚铭对着堂下跪伏着依然叫骂不止的门达叹道“门指挥别骂啦,省些个力气,一会儿歇过来,咱家还要再审你呢,不过这谢宇可当真是前途无量,不提那李阁老,光是如此的得圣宠,咱家混迹朝堂这么多年也是未见一人,当今御马监的刘公公戎马半生,才拼得了那皇上的倚重,他一个秀才却。。诶。。。真乃是时也,命也,运也啊”。
门达一口血沫啐出沙哑道“呸!就是个村野的秀才,走了那一步狗屎运而已,倚仗圣恩作威作福,早晚是要横死的命!尚铭,我亲信手中尚有你收受贿赂,讹诈京中豪富的铁证,你若是放我一马,我也不将那些东西散将出去,你看如何?”。
尚铭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啧啧啧。。门指挥,咱家看你这指挥使这么多年也是白当了,你尽管叫你的人去散,最好把所有文武百官的黑材料全散出去才好,咱家根本就懒得去搜罗那些个没用的东西,你真当这圣上耳聋眼花不知这朝堂之事不成?你门达又岂是因那收受财帛而栽的跟头?”
看着门达闪烁的目光,尚铭顿了顿继续说道“咱家才任这厂督之初,每月往皇上那里递百官贪赃枉法的材料,皆不下百余封之多,开始还见那皇上挨个儿的查处,一年之后,皇上则只是在朝堂之上对那些个手脚不干净的官员敲打一二,再往后干脆连敲打都少了,咱家见此,干脆就连此类的折子,也尽皆的不往圣上面前递了,你门指挥虽然有些个不开窍,但好歹也算懂得一些道理,咱家这一席话,你可明白?”
只见那门达闻言眼神顿时黯然,随即把头一低,不再说话,他如今开窍了,只不过这窍却是开的有些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