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一行人就离开破驿站出发了,路上确实十分泥泞难走,好在他们出来时,雨已经小多了,走没多久,雨就渐渐停了,太阳从层层乌云中露出脸,阳光洒在车厢顶上,温暖而明亮。
路上的泥泞难走,超过了李岩的想象,陈炎枫那头骡子也被套到车上,两头骡子很努力的拉着车,慢腾腾一路往前。
到六十里铺时,已经将近中午了。
好在六十里铺还没有荒废,一间客栈,六七家铺子都大开着门,看样子生意还不算差。
陈炎枫紧赶着进了客栈,塞了一把大钱给掌柜,吩咐喂骡子洗涮骡子和大车,再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饭。
周睿则叫住一个伙计,盘问昨天这客栈住过什么人没有。
李岩紧挨周睿,只他和伙计说话。
“……回这位爷,您要是昨天晚上赶过来,小号还真招待不了。昨天小号被人包下了,人家人多,全包下,也没能住下,这大堂上睡的全是,说是往京城去的,拉了好些货,倒不知道什么货,盖的严严紧紧……可不敢往前凑,我们掌柜常说,瓜田李下的,我们这客栈更是这样,没风还起浪呢,哪敢凑上去看?不过看样子车子都不重,昨天那一夜雨,爷您也赶上了不是?你说说,那样的大雨,今天早上起来的进修,还在下着,那车子说推就推出去了,可见不重不是,要是重了,一个人可推不动……几位掌柜?倒没留意,好象就一个,五十来岁,看着很和善,不过保镖不少,十几匹高头大马,那些人都带着弓呢,可见不简单,客官要点什么?住一晚上再走?”
伙计总算回归到本职工作上了,周睿该问的也都问到了,不再和伙计多说。那边陈炎枫已经要了汤菜点心。
“说一大清早就走了,估计赶不上了。”李岩有几分遗憾的和陈炎枫道。
“看样子是带了贵重物件,走了风声。”周睿看着陈炎枫低声道,陈炎枫嗯了一声,“杀人越货的事没什么好看的,淮南王府这场事,这就是趁乱打劫,这些都是池鱼。”
周睿闷闷的叹了口气,李岩看看陈炎枫,再看看周睿,也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几个人没说几句话,伙计胳膊上托的全是碟子送了,将陈炎枫点的汤菜米饭全数送了过来。
四个人埋头吃了顿有汤有水,舒舒服服的饱饭,李岩见客栈斜对面有杂货铺,杂货铺旁边又是铁匠铺等有用的地方,伸手和陈炎枫要了半片银叶子,带着玉树去买锅碗铲子等等,备着下次要是还得露宿的话,能用得上的东西。
等李岩买好能买到的东西之后,两头骡子也吃饱喝足了,周睿套了车,四个人重新上路。
好象六十里铺这边夜里雨下的不大,又晒了这大半天,路面已经晒的差不多了,陈炎枫重新骑上他的骡子,周睿赶着车,一行四个人走的不急不慢,反正热闹是看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