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辽,也向中军发起了第一次冲锋……
“报……北辽战马冲击,导致我方势六辆战车侧翻,近二百军卒被撞伤……”
“报……缺口已经堵,并将冲破防线的北辽骑兵歼灭!”
……
战报不停的传来,诸位随军的臣工们,这时候都处于紧张状态。
特别是当知道第一道防线被北辽骑兵直接冲破后,更是心惊胆战的。
只不过官家纹丝不动老神在在的神情,让大家稍微有点心安。
“官家,实在不行中军宫帐后撤十里吧!”
“官家,照目前的情形,很明显,北辽朝廷已经疯了,根本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官家,北辽现在是孤注一掷,根本不考虑是不是可能被包围,就以骑兵数量来在中路占优势。如此一直冲击下去,真有可能冲破防线。”
“官家,后撤并不意味着这一战败了,战场调整中军宫帐也是常见的事,不会对军心造成影响。”
“官家,如今两翼进展虽然顺利,但还不至于能短时间打穿北辽的防御。更何况,即便是打穿北辽防御,向中军围拢,最终形成对北辽的包围,还需要时间,我方是战车兵,不是骑兵,速度不占优势。”
“中军宫帐后撤,连续设置防线,只要能在两翼包围之势形成之前,扛住北辽中军的冲击,就基本定局了。”
“官家,这时候切不可意气用事!将士们会理解的……”
从王安石试探性问要不要后撤开始,随军的文臣们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劝阻了。
中军宫帐的第一道防线,离宫帐的距离也就十里,这对于骑兵而言,也就一个冲锋的事。
一旦北辽打开缺口,大量骑兵突进防线,意味着中军宫帐会处于险地……
一直以来,战车都是克制骑兵的利器。最起码从这些年的对战来看,骑兵对战车根本没办法。
更何况,大宋还有火器军备的优势。
谁知道,这一次北辽的战马不仅仅适应了火药弹的爆炸声,火药弹的覆盖打击,已经不能全面压制北辽骑兵的冲锋了。
更为重要的是,没想到北辽会用火马阵…~万匹乃至几万匹的战马,点燃了尾巴…~
受惊的战马根本就什么都不顾,单纯的向向奔跑。
而大宋还是像以往那样,将战车横放,然后链接起来,军卒们在战车,利用战车的挡板作为遮挡防备北辽的箭矢,然后用各式各样的发射器,发射火药弹。
从远程到中程,再到近距离的人力发射。最后开始火枪的排枪打击。
这是新军火器的规定教程,这些年来几乎是所向无敌的。
然而这一次,北辽用那些已经报废的战马为先锋,以火马冲锋……
发疯的战马冲击,无所畏惧的冲锋,那怕大宋这边已经不间断几乎无缝连接的火器打击了,总还是有战马冲到防线战车前。
而那些冲起来的战马,冲击力太凶残了,根本就不在意战车……
所以,就出现了战车被撞翻的情形。
而随后跟着冲过来的北辽炮灰骑兵,也在连天的炮火下,冲进了大宋的防线里……
出现这样的情景,也就难怪随军的文臣要劝阻官家后撤中军宫帐了。
北辽骑兵的悍勇,这是公认的,一旦有大量的骑兵冲进防线,势必会导致防线内的混乱……
在大宋防线内,火药弹和排枪法没法使用…~那就是骑兵的天下。
“狄帅,你怎样看?”
赵曦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面对群情激昂的劝阻……他到还没想过后撤。
只是,这需要有可以说服随军臣工。
相对于自己,赵曦觉得狄青的建议应该更有说服力。
“官家,老臣以为,北辽这种火马阵的做法,还有的可能不大,或者说有,也不会有第一次这样的数量。”
“老臣以为,在两军对峙的情况下,中军宫帐后撤不利于军心。防下第一波北辽的冲锋,做出对应措施,应该可以防好了,不至于再被冲破防线。”
“狄汉臣!若因为你的狂言而导致官家有闪失,这样的责任你负不起!”
“你说北辽不可能再有一次冲锋,或者说下一次没有这一次大,若北辽第一次只是试探性攻击呢?只是尝试这种方法是不是管用呢?”
“第一次管用,北辽第二次冲击增加战马的可能性不是没有,甚至更大!切不可胡言乱语影响官家的决断……”
狄青话音刚落,文彦博就接了。
也是常年的惯性,文彦博老喜欢与狄青针锋相对。
“文相所言也不是没有可能。老臣只是根据各种奏报来分析的。众所周知,北辽两年内乱,战马报废的比例很大,也应该存在大量的报废战马。”
“但是,据狄青分析所有情报来看,北辽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无法保持精锐骑兵一人三骑的标准配置了。”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北辽在招募大量丁口到前线后,导致了北辽战马数量不足,现在北辽应该无法满足一人双骑了。”
说话间,狄青还将自己摘录情报的记录摆出来呈给了赵曦。
不得不说,老将就是老将,有些问题考虑的很到位。
见文彦博还要反驳,赵曦直接摆了摆手说道:“将所有的备用战车填补第一道防线,同时,将各位臣工的马车、营区里其他各种各样的马车,全部送到第一道防线。”
“将这些非战车的马车,并排与战车停放,尽可能的贴紧,甚至让随军工匠将并排的马车连接捆绑。”
北辽火马阵撞开战车防线的问题,应该这样就可以解决了。
其实,赵曦就需要狄青有这句话,然后他把方法说出来,自然就能让大家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