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暗暗埋怨赵牧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叔父”的称呼,让他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当年为这“叔父”可是浪费了不少的眼泪。以此为仇恨一直发愤图强,当然这大部分原因都是为了孙坚,可赵牧的“死”也同样成为其中某些动力,才可以走到现在的地步。
张昭等人虽然看到了孙策的求救信号,但是并没有打算帮忙的样子,更多的还是希望能够看到孙策的能力。一个明君的基本条件,不仅是能征善战,并且也要足智多谋,德才兼备多重考核才能够让人信服。
太史慈看着哑口无言的孙策,又看看一脸认真的赵牧,心想早知就不要跟赵牧称兄道弟的了。这下刚投靠孙策,才没多久就让其难堪了,看来以后要多立功劳方可解除此番的尴尬了。
“公与吾父情同手足,今虽父亡,而公犹在,当可为伯符之叔父矣!此若令泉下父亲知晓,定不会责罪与我。”孙策想了好一阵子都没有见到其他帮腔,只好将孙坚的名号拿出来,同时也为自己稍微退后了几步,不再直呼赵牧为“叔父”了。
“其实我跟你父亲的关系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好,具体你父亲把我当作什么身份就不知道,但我是一直将他当作我的领导……也就是主公。上下之分很明显,而且我并没有帮过你父亲什么大忙,就连他遭难的时候,我都没有在他身边……”赵牧轻声地解释道。
“非也,昔日父亲时常言公之不凡,吾亦深有领会。儿时不知轻重,时常捉弄于公,公却不曾有半句责怪。父亲罹难之时,必定非公不在于旁,不然公之重病何来?”孙策摇摇头说道,显然对赵牧的说法不予苟同。
“我跟你父亲既然是上下级关系,你当然也是太子爷了,我怎么敢轻易得罪呢?那都是关乎我温饱的事情,就算再难承受也只能承受着。不过你最后那点说得对,那天是因为我的马受惊了,一路带着我狂奔,后来被追兵逼得追下悬崖。也幸亏福大命大,尽管因此还失忆了,现在总算是恢复过来。可我对你父亲的死却一无所知,这对于我来说无疑跟临阵脱逃差不了多少,你现在把我杀了也都是合理的。所以,你让我怎么承受得住‘叔父’之称呢?”赵牧揉揉太阳穴,似乎还残留着一些痛感,但是还是将内心的话说了出来。
可能是劫后重生的缘故,赵牧现在的心态跟以前大不一样了,有种想要将世事看开一样,无欲无求。按理说被孙策奉为“叔父”,日后根本就无须再随兵出征了,还能获得非一般的权利,但却不是赵牧真正想要的东西。至于赵牧到底想要追求的是什么,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他明知道孙坚的死是必然,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能力可以改变。那么他穿越到底为了什么?仅仅是见证历史罢了。
“公不应将所有之责担之。吾还须叔父多以辅助,方能成就大事。”孙策接着便恭敬地说道。
赵牧心中暗想:你能有什么大事成就呢?最多也就是英年早逝。但是这样的话却不敢随口说出,就当作迷糊了吧。可是老天既然让他见证,为什么却不给他改变一切的能力呢?
“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才能明白呢?”赵牧无奈地说道,他觉得孙策就跟个牛皮灯笼一样。
孙策被赵牧的话吓了一跳,刚想要回答时,却听到旁边的张昭说道:“赵先生之威名,吾亦听说一二。今听之言论,确有新奇独特,不知可否指点一二乎?”
张昭直接就将孙策和赵牧的话题跳了过去,他觉得孙坚死了就是死了,再讨论那些虚名也无补于事。至于赵牧是不是孙策的叔父,他一点都不在意,倒是觉得赵牧说话的风格和论点十分独特,让他有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忍不住要挑战一番。
“不知你要说什么呢?我也不敢托大,毕竟我会的不多。”赵牧虚心地说道,“不知阁下是谁呢?”
“在下张昭,字子布,还望先生赐教。”张昭拱手说道。
孙策也趁得这机会歇息一番,他跟赵牧争辩,一不想让世人觉得他是一个出尔反尔之人;二是为了弥补父亲孙坚的遗憾——将赵牧重收于麾下,完成父亲未实现的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