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作孽不可活,能怪得了我主人什么?”蛮蛮螳臂挡车的架势护在我面前,“如何能不怪她,我恨她,恨到死。
我主人,不,他已和我恩断义绝,我更加恨。如果你不出现,骅霄何必跟着你到处跑无怨无悔的受尽磨难,如果你不出现,骅霄只是我一个人的,一个人的。
而你一来,什么都变了,原本属于我的皆没了。
一切皆是因你而起,难道你从不感愧疚吗?
你与九夜在骅霄面前一口一个娘子,骅霄还不曾说过半句难听的话,你和九夜半夜私会,他也不曾说你。可是他能忍,我不能忍,你待骅霄太不公了。
我跟随骅霄时间比你多得多,我了解他,你了解他吗?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何时起床何时睡觉,你有稍微留意一下吗。你一直以来任性妄为,只以你自己的感受做事,每每闯祸,哪怕是捅了个天大的窟窿,骅宵默默给你收拾残局。不管是任何事,他也皆由着你的性子来,不断包容你,爱护你,他何时受过这等气。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还不知足。”花影咬牙切齿,混沌一看,瞬间双目猩红,充满杀气,我摸摸它的头,“混沌,没事,乖。”它这才收敛住杀气。
“花影,你皆错了。即便我出现,你和骅霄的情谊也是如同从前,没有因我的到来改变半分。我同九夜,一直是朋友,不曾逾越半步,你说的那些私会,是巧遇,是事出有因。我一直很珍惜和师傅的这段缘分,一直很珍惜,很知足有现在的生活,我的这种珍惜,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我凝眉道,顿了顿,又道,“花影,我知你不信我,但是,我说的皆是实话,绝无半点虚假,如有虚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哼,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花影愤恨一笑,却是笑的绝美,“这次,趴在墙头对我下暗手的可是你?”我想告诉她,骅霄无事了。
“是。你既知晓还来问我做什么?”花影一口承认,坦坦荡荡,“骅霄无碍了,休息会儿便好。”我看着风中衣诀飘飘的她,宛如一个花仙子,她听了我的话怔了下,随即又狠道,“用不着你假好心报平安。”
可见她的心,皆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让谁给伤了?”
“九夜,我不杀了他,不杀了你,誓不为妖,此仇,我必报,今日,看在你同骅宵一场师徒情分上,我暂放你一马,下次你再不会有如此好运,新账老账一起算。”她说罢转身后出现两个一男一女的花童子,一左一右跟着,花影走了两步,化作雨露消失。
“主人,花影身边的两个花童没有影子,应该是魔童子。”蛮蛮若有所思道,我惊了惊,心急道,“那要赶快告诉师傅,叫他把魔童子毁了,不能让花影为报复我而走上绝境毁了自己。”
“主人,你不是先不回骅霄师傅身边吗?”蛮蛮一句话,让刚打了鸡血的我瞬间焉了下去。
“主人,她已让仇恨蒙蔽了心而不折手段,我觉着花影这次放过我们不简单。”蛮蛮冥思苦想问,“因她双目失明,大大影响她如今的功力,更何况,她现在急需大量修为练魔童子。”我想了想。
“嗯。”
九夜在一楼正中央磨着剑,其他客人仿若没看见,“娘子,你回来了。”
“嗯,九夜,你这把剑磨的很锋利了,再磨也没什么用。”我按住他发着寒光之剑,“要保护娘子,这把剑,还需再磨两日。”他嬉笑道。
我放开指尖,在他的面前蹲下,看着他道,“九夜,你为何要伤花影呢?”他继续磨他的刀,“因为她伤娘子你了呀,为夫夺取她双目,这已是轻的了,我还是看在娘子你的面上才绕过她。”九夜温柔道。
“九夜,我觉着我近日内力大涨,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我变幻了条藤椅坐下看他认真的磨刀,“可能是,改命格已成大半。”他抬头温柔的眼望着我,他接着笑道,“娘子,你可欢喜。”
“欢喜,欢喜。”
等九夜与蛮蛮休息后,我悄悄跑到骅霄地盘上去,他在门里边修练,我在门外立着偷看。
静静立了许久,我握着卷写好的留书,幻化一书纸鹤飞进去,他立即睁眼一手将纸鹤抓了过去在手心里,“师傅,花影在练魔童。”纸鹤带着我的声音说道。
这时,我已离开,骅霄追了出来,但我,还能听的见他说的,“花影再与我无关,伏琴,你回来,回到为师身边。”
声音渐渐在我耳边成了风声,我逃窜到石室里躲着,却发现三莺已结成冰雕在玉华身旁,而赤舞正趴在玉华身边呜呜哭泣。
“哥哥,爹娘不要我们,似雪不要我,树叶哥哥不要我,你也不要我。”她埋头在玉华身侧。是不是我做错了,我是不是错了。我内心不断的响起这带着愧疚最真挚的声音,做到这一步,看到此场景,看到赤舞,从内心来讲,我的确无法面对大家。
我施出隐身法走到玉华面前,“你现在可有怪我?”
我说的话,无人听得见,也无需听得见。
骅霄一身玄衣长衫进来,我大气不敢呼一口,生怕他察觉了。“赤舞,乖,玉华会醒来。”
“不会了,不会了,我哥哥不会醒来了,幻境中有似雪,他可以没有妹妹的存在。我恨他,我恨伏琴。”赤舞抹着眼泪,趴在骅霄怀里大哭,“不会的,玉华不会如此狠心,而伏琴,她身不由己,你哥哥多次求她,她也不忍,但更不忍看着你哥哥活在痛苦中。她至今不肯回,也是因对你哥哥的愧疚。”
“谢谢师傅。”我默默走到骅霄身侧,很感谢骅霄能理解我的一片愧疚之心。他忽然怔了怔,松开赤舞,在石室里似乎在寻找什么,双目也来回的看,“骅霄哥哥,你在找什么?”
“我感觉到琴儿的气息。”他走到墙角边,摇摇头,再独步回来继续寻找,“骅霄哥哥,她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