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宽用筷子敲敲她的碗边“窝头片臭豆腐你吃吗?”
“我吃啊!”季橙做理所当然状“我最爱吃了,就这个!”
“喝点什么?”
“那就给我来瓶16年的牛栏山!”
伙计下去了,常宽看着对面面无表情的季橙,给她夹了块刚烤好的炙子烤肉“橙子,这次的项目,有把握吗?”
季橙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没把握现在还能往回缩吗?明天就要去报到了。”
“橙子,别人去也行,但是我不放心,要是露了馅不单单是难堪的事,在行业内咱们也要臭名昭着了。”
“公司我占三分之一股份,自己家的事,当然自告奋勇,而且”她端起酒杯碰了老常的一下“如你所说,别人我也不放心,自己半斤八两自己心里最有底。”
老常笑了“得嘞,你一准行,再也不是五年前替我去要账的小姑娘了,我把你当自己妹妹看,万事都希望你先顾着自己再顾着公司。”
季橙笑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uang的一声把酒杯墩在桌子上,龇牙咧嘴着避重就轻得说“拉斐虽好,还是牛栏山过瘾啊!”
吃完饭老常要送季橙回家,季橙摆了摆手“我不回东单,我回我自己那。”
这是个每次都不必申说的话题,季橙这姑娘有时候神秘,跟别人在东单合租了个房子,后来一点点攒了些钱买了个小户型,但是从未跟人说起房子买在哪了,连老常她都不说,但是东单那房子没退,屋主莉莉跟季橙处的好,她那间隔出来的单人间一直给她留着,合租的还有一个女健身教练和一个在国贸上班的白领,大家相处的都很好,一般情况下季橙下了班都回合租的公寓住,偶尔会回自己那。
老常知道她不让送是为着不让他知道那住处在哪,没办法,他自己叫了代驾司机,又用手软件给季橙叫了专车。
代驾到的快,蹬着代步车没一会儿就到了,老常说再陪季橙等会儿,季橙摆摆手,推了一把那代驾“快去开车吧,这位老板喝多了,赶紧送回家,家里住着母老虎,开慢了要被骂的。”
老常笑了,不知道是谁喝多了,姑娘站在马路边上晃悠着,他看了看“你行吗?”
“行啊!”季橙拍拍自己胸脯“我太行了,我还能再喝仨!”
说着比划出两根手指,老常无奈得摇摇头,又看了看手机上的叫车软件,司机还有32公里才到,还得再等会,但这姑娘明显要不行了,他刚要改主意,一辆帕萨特停在俩人面前。
“打车吗?”
“打啊!”老常赶忙过去拉车门,黑车也认了。
“没发/票啊。”
“行行行,没问题。”说着把季橙塞到车里,老常胳膊拄在开着的车窗框上“开稳当点,喝的有点多,别给晃悠吐喽。”
司机点点头“行,放心吧。”
摇上车窗,司机侧头看了看后座上的女人,职业装连衣裙,包的腰跨玲珑身段突显,季橙抬眼皮看看他,往下拽了拽裙子“看什么看
。”
“你去哪啊?”
季橙支撑着坐起来,又倒回去,她倚着车窗户闭着眼睛,喃喃道“万寿路。”
“走四环还是长安街啊?”
季橙完全路痴一个,她拿起包垫在自己腿上,慢慢说“哪慢走哪,我想看看夜景。”
“那就走长安街!”
半小时后,陈启觉得走长安街是这辈子最不明智的一个选择,这姑娘说要看看夜景,开车后连眼皮都没挑,一直闭着眼睛,眼瞅着要路过毛爷爷相片时这姑娘一个挺身,腾得坐了起来,扒着前面车座凑到他耳边“快停车!”
“大姐!这是长安街!”
“靠边停车!”
“祖宗!要是能飞我给你飞一个!靠边停车真不行!这刚到天/安门,你瞧,毛爷爷看着咱们呢!”
“我要吐!”
陈启一个机灵,抄手就拿起车前面的纸抽,快速的掏出里面一半的纸,然后把盒子递给她“拿着这个!”
季橙用纸堵着嘴,但是胃里面一阵阵往上顶,终于还是没忍住,哇得一声吐在盒子里。
“卧槽!”陈启咒骂一声,“你吃什么了!”
“臭豆腐”
陈启从后视镜看她,季橙低着头,脖颈白皙,她缓缓抬起脑袋,用面巾纸擦了下嘴角,拿着盒子递给陈启“扔哪啊?”
“别给我!一会儿扔窗户外面!”
陈启有了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他猛踩油门,咬牙切齿,月黑风高,这样的夜只适合杀人灭口。
终于开到长安街沿线,陈启靠边停车,季橙拿着纸盒子踉跄得推开车门走下车,把污秽扔到垃圾桶里,回身又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陈启站在路边抽烟一直看着她,喝成这个样子散脚了还穿着这么高的高跟鞋,居然不崴脚,女人真是一种可怕生物,能驾驭的了高跟鞋这种应该被划分为杂技类别的道具,却驾驭不了42度的酒精,他摇摇头,看着她又坐回车里,陈启踩灭了烟,走过去敲了敲车窗户,季橙傻愣愣得转头望着窗外的他,嘿嘿一笑。
车窗户慢慢摇下来,陈启挑了挑眉,很好,还没忘了怎么摇车窗,他俯身抱着臂看她“喂,小姑奶奶,你是不是坐错地方了?”
季橙左右看了看,恍然大悟一般,拉过安全带一把扣上。
陈启瞪了瞪眼“你怎么坐副驾驶了!”
季橙浑然不觉,她天真得看着陈启,仿佛刚才的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你走不走?超时扣你钱啊。”
陈启点点头,行,你倒还有理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