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岁了？”高胜天继续问，他的眼中居然露出一股慈祥。

“十八。”韩无郁仍然简洁的回答。

“不对吧，当年韩雪香杀出重围逃离天王帮时，没有大肚子吧。应该不是的。”程刚说。

一些年轻的天王帮弟子和周围的吃瓜群众没有经历当年也事情，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高胜天闭着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

“按这样算起来，韩雪香当年应该是怀孕了。该来的还是来了，果然是天命不可违啊。铁笔神算，果然名不虚传。”

高胜天这么一说，大家才想起现场还有铁笔神算这个人。他仍然神态自若地站在原来的地方，没动过。

“你算准点，师兄，也许是她跑了之后再找其他男人……”

程刚还是不太相信，正劝高胜天再想想，却被杨素娟打断了。

“不用算了，韩雪香走的时候，确实是怀孕的，我一直都知道。”

程刚接受现实，不再说话。

杨素娟接着说：“没错，眼前这个小子，就是帮主和韩雪香的儿子。”

全场空气凝结。

杨素娟现在已经很虚弱了，但她坚持要说话。

“他说得没错，当年确实是我先陷害韩雪香伤害天王帮弟子，然后我杀了我爹，又嫁祸给她。这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天哥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师妹！杨素娟！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那可是你亲爹啊，你怎么下的了手？”

程刚与杨开泰亲师徒之情胜过父子，他接受不了师父被自己亲生女儿杀害的事实。

“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们不要错怪天哥。”杨素娟一直重复强调是自己的责任，与高胜天无关。

“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年你们三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程刚质问道。

杨素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我自幼与天哥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但天哥一直把我当亲妹妹看待，而我则一直默默地深爱着天哥。原本我也满足这种关系，只要天天在一起，又何必在乎是兄妹还是什么关系呢。直到有一天，天哥去灵霄山庄把韩雪香带了回来。那时候我伤痛欲绝，我才知道自己心爱的男人被抢走了是多么痛苦。”

她又缓了口气，继续说：“那时我定下决心，一定要把天哥抢回来。我假装若无其事，亲近韩雪香，嘴里都叫她嫂子。然后我还跟她学了一灵剑法。而我则默默的等待机会的到来。那时爹已经年老体弱，面对繁重的内外事务，已经力不从心。爹计划辞去帮主之位传给大师兄天哥。后来我无意中知道，爹打算把继承帮主的人改为二师兄。”

她说的二师兄就是程刚。

她又缓了一口气：“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天哥，并且跟他说只要娶了我，爹就会把帮主之位传给他。但天哥不肯为了帮主之位辜负。于是我在外面招了一群有点功夫的混混，教了他们一点一灵剑法，装作灵霄山庄的人。而我也穿了与韩雪香相同的衣物，带着这群混混趁黑上天王山挑衅，刺伤了几个师兄弟。爹知道后很生气，把韩雪香软禁了起来。天哥也对韩雪香很失望，便不再理她。但渐渐爹发现了蹊跷，他把我叫过去询问，我被戳穿了。他说不会让天哥接任帮主，也绝不会让我嫁给天哥。此时的我也知道了韩雪香已经怀了天哥的孩子，爹又说不让我嫁给天哥，我一时冲动，用一灵剑法把爹杀了。这时刚好韩雪香推门进来，我就顺便嫁祸给她了。”

说到这，她突然变得十分激动。

“陷害韩雪香是我做的，杀我爹也是我做的，富金会也是我做的。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真的不关天哥的事，他真的完全不知情，你们不能冤枉他。”

“算了吧师妹，都这个时候了，也没必要为我辩护了，今天我们是逃不过了。你杀了你爹，还有富金会我确实不知道，但是你假扮韩雪香嫁祸给她，这个是我同意的。命啊，都是命，谁也逃不过。”

“不，天哥，你是不知道的，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是帮主，你是武林盟主，你不能……”

这个时候，杨素娟用尽了力气，死在了高胜天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