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展开双手,让到一边,做出了一个请看的姿势。
弗兰明妮卡随手在虚空连点几下,表格就浮上了半空:“我已经很久没有在昂科做过导师了。”
她露出了有点儿懒散的神态,根本没有顾忌仪态和场合,随性的就打了个哈欠,伸了下懒腰。
不得不说,脸好,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
就是伸个懒腰都比别人好看,叫人下意识的避过了她的失仪场面,心中只有刚才捕捉到的那一瞬间美好。
没看到朗维德伯爵的眼珠子都快看下来了吗!
不过和弗兰明妮卡相比,她的女儿却在母亲走进偏厅后就再不复与阿历克赛等人相处时的恬静和落落大方,她就和只离不开母亲的小鹿差不多,畏畏缩缩的躲在大法师的手边,小心翼翼的扯住了母亲的一点裙衣,时不时的拿湿漉漉的可怜眼神偷偷的看上一眼母亲淡然的神态,然后又再一次的被自己的臆想吓的赶忙低下头去,不敢作声。
有趣。
“真是有趣。”阿历克赛观察过精灵母女的古怪关系,一下子笑出声来。
“什么有趣?有趣什么?”
弗兰明妮卡皱了皱眉。
有趣的母女关系。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阿历克赛随手指了个名字,笑道:“当然是在有趣你们准备拿这张名单做什么咯,他们很多人还没有毕业,我不知道这些连草药学都没有吃透的学徒们能做什么,但愿他们不会把事情搞的更糟。”
“搞的更糟?难以置信这话会从一位议席的拥有者口中吐出。”
她无比惊诧的看向阿历克赛,语中难得的提高了两度声调:“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嚼毒酒花嚼多了。尊敬的阿历克赛阁下,难道议会没有跟你说清楚吗?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本就是为了学习经验而来。”
“而且就算学徒不会配药,我们也可以安排他们去做原材料的筛选。是以恕我不能理解,不知道你在笑些什么。”
说着,心中难免有了一处疙瘩的弗兰明妮卡不明所以的多看了阿历克赛两眼,但如果不经取脑,就算是生物系的大法师,她也没法知道这个几年前就变的古古怪怪的家伙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便不再纠结,抬手挥指用魔力把表格上的每一个名字都切成了等长的纸条,在空中飞快的根据纸上的小字为众多的学徒做了工作分类。
因为与昂科法师议会的协议,朗维德伯爵只能通过弗兰明妮卡来对法师学徒们施加影响和布置工作,因此他作为费登堡真正的主人,也只是在旁边静静看着。
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看美人,还是在严格的监督有关于费登堡瘟疫具体解决方案的组织与分配。
等到半空中上浮的纸条停止飞动,阿历克赛发现弗兰明妮卡把总计二百八十五个的法师学徒和十五个带队导师均匀的分成了三组,分别是原料处理组,魔药配置组和魔药加工组。
“那么,轮到你了。”
弗兰明妮卡把魔力一收,切开的纸条慢悠悠的完整的飘落在了桌上,和之前切开前的位置分毫不差。
在一旁全程旁观的蓝梦眼角一跳,她心中明白自己与真正的大师确实有很大差距,但没想到差距会大到如此之高的地步。
魔力切割,排列,完成一切后又恢复原位,大法师对魔力控制的精细度单从这一个细节,便可见一斑。
“我该如何复仇?”扪心自问,蓝梦对自我的救赎之旅愈发感到绝望。
但她不会放弃。不知不觉间,她此时竟和弗兰明妮卡看向阿历克赛的眼神高度一致,只是后者动了嘴唇,她照旧沉默不语罢了。
“我?”
“对,所以你想做什么?我们的,元,素,之,子,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