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主簿这是哪里话?”苟同面带讪笑道,“骆主簿辛苦了,还请先回厅内歇息……”
“少跟我讲这些没用的!”那骆主簿并不领情,袍袖一甩,伸手指着萧清,“我且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哦,”苟同轻哼一声,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区区一个宵小之徒,仗责三十大板了事,不劳骆主簿费心。”
“屁话!”那青袍男子怒目而视,“苟司户,你知道骆某的意思,骆某是问你为何强行逼供?”
“骆主簿,”那苟同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也是一甩袖子,冷哼道,“这小子私通邻女,而那小娘子已与吴家互通婚书,明日便要完婚。此种伤风败俗的行径,殊为可恨,按照大唐律令,本官判决他仗责三十大板,有何不可?!”
“我看此中必有隐情!”那青袍男子伸手指着萧清。
“笑话!你何以断定此中必有隐情?”苟同面色不善地出言抢白,“骆主簿,我才是司户尉,这是本官的职权所在!你最好不要从中作梗,否则休怪我苟某翻脸不认人!”
“好啊!”见苟同气急败坏,那青袍男子反倒仰头哈哈一笑道,“骆某倒要看看你如何翻脸?来人,把这小郎君先行关押,待本官细细看了诉状与证物后,再作顶夺!”
旁边的衙役齐声应诺,将萧清从苟同那几个心腹衙役的魔掌之中救了出来。
苟同和吴良面面相觑,都没料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时都有些傻眼。
“骆主簿,你好不识规矩!”苟同气急败坏地伸手指着青袍男子,“你、你……咱们走着瞧!”
县主簿虽然是一介九品芝麻小官,但这个职务在县衙内非常重要,除了坐曹勾稽县衙所有进出文书外,还有“纠正非违”的重要职能。
做为县令总务属吏的主簿,拥有辅佐县令治理本县政务的职责,甚至可以重新审理县衙各曹的案件。
苟同自然明白这一点,因此虽是一肚子火,一时却也没有应对之策。
“多谢这位官人,”萧清向那青袍官员一揖到底,“敢问官人尊姓大名?”
“小郎君,”那青袍官人目光如电地盯着他道,“你可先别谢得太早,待本官细细审查后,方能确定你是否有罪。”
“自当如此!这个道理小的还是明白的!”萧清恭声说道。
两个衙役将萧清推出了公堂,向西边的县衙大牢方向走去。刚走到庭院的拱门前,就听见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三四个人男子的说笑声。
萧清感觉其中有个粗嗓门听上去颇为耳熟,本能地扭头看去,那走过来的四五个人为首的一个也刚好往这边瞥了一眼。
四目相对,双方都是一怔。
“游大哥……”
“萧郎?”
那彪形大汉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眼睛,抬脚腾腾腾地往这边奔了上来。
“萧郎,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身为不良帅的游缴看这情势,哪能猜不出这小子一定是犯事了。问题是犯了什么事?看他纤弱的身材,清俊的面容,岂是到处招惹是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