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占了一次便宜,就沾沾自喜!”封氏双手叉腰,强词夺理道,“我告诉你,吴家可是官宦人家,早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好啊,小子奉陪到底!”
“到底谁家的马?又叫又跳的,赶紧送走!”封氏气势汹汹地道。
“我说四娘,你好不讲道理!”萧清笑着耸耸肩道,“这我家的马,你要我往哪送?”
“嘁!你家的马?你家砸锅卖铁怕是都买不起这等好马!”封氏把脸一摆,嗤之以鼻道,“老娘要去西市,懒得跟你废话!”
“好像是四娘主动找小子搭话的吧?”萧清伸手摸摸月香的脑袋瓜,嘿嘿笑道,“小月月,难道是我记错了么?”
封氏碰了一鼻子灰,出去显摆的心情大打折扣,刚要下去,目光突然瞥见月香手中的冰糖葫芦。
等等!那是什么?
“月香啊,”见封氏直盯着冰糖葫芦,萧清大度一笑道,“上回我们送给柳家的冰糖葫芦确实少了点,待会得空你再送些过去!”
“好呀,反正我都吃腻了!”月香点头说道。
什么?什么情况?封氏眼珠子鼓突着,活像个重度甲亢病患者,“萧家小子,你休得胡说!你几时往我家送冰糖葫芦了?”
“封四娘真是贵人多忘事,”萧清翻身下马,哈哈笑道,“那一篮子珍珠奶茶和冰糖葫芦,封四娘竟不记得了!”
封氏立时目瞪口呆,不是吴郎子送的么?也顾不上跟萧清斗嘴了,她气冲冲地跳下矮凳,直奔东厢房。
“玉娘——玉娘你给我出来!”
“娘,我出不来啊!”
柳玉娘隔着直棂窗,看着气冲冲奔上来的封氏。可怜的小娘子已被封氏禁足两日了,只因上回她舍身护住萧清的事儿,如今已在街坊邻里传得沸沸扬扬。
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娘子,当众舍命相护邻家小子,而攻击邻家小子的却是她未来的夫婿。还有比这更能激起那些长舌妇们兴致的话题么?
有人说柳家小娘子不检点,大婚在即,却与那萧家小子纠缠不清,也有人为此叹息,好好的一对有情人,硬是被那财迷心窍的封氏生生给拆散了。
“我且问你,日前那吃食是不是吴郎子送来的?”
“娘……”见事情瞒不住,柳玉娘只好实话实说,“那个都是萧郎送的,冰糖葫芦和珍珠奶茶都是……都是萧郎创制出来的……”
“哎哟喂!”封氏一拍额头,脚步有些踉跄,“我头晕,头晕……遇春,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还不快扶你老娘进去躺下?!”
“娘,那我呢?你放我出去吧!”柳玉娘双手紧抓着窗棂,眼巴巴地看着封氏,“孩儿保证不去找萧郎……”
“去骗鬼吧你!”封氏伸手指着女儿,恼羞成怒地说道,“今日便是二月十六,到三月三上已节,也不过十余日功夫。你给我老实待着,休想再去私会隔壁的臭小子!哎哟,老娘头痛……”
萧清自然知道柳玉娘被禁足的事,如果玉娘的亲生父亲在家,也许可以去找他。无奈柳叔是个行商,常年在外奔波。
封氏的彪悍,萧清一点都不怀疑,现在最明智的做法不是跟封氏正面冲突,强行把玉娘解救出来。
封氏的目的无非是要保证到上已节之间这段时间,不要再出什么差错,把女儿嫁入吴家后,她就万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