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的丫头,你就不再扭头看看我么?
你就不怕,这一次之后,我们,就没有了下一次的相见吗?
华年,请你好好的。
“殿下,不要哭了。”弄心擦去安昀的泪水,三人注视着前面两人的背影,看着她们一步一步走出浩瀚长歌,走出红墙绿瓦,一步一步,走出自己的生命。
安昀看着前面,好像是姝娘娘,在向自己招手。
儿时,是先皇后牵着她走进了大央皇宫,是姝娘娘一步一步领着她,迈过荣华巷,走进了来兮阁。
也是她的母后,将陷入美好的她,拉回了现实黑暗的魔障内。
她讨厌眼前的一切。
亦无法接受那可笑却又无法抹去的血缘关系。
“你们说,父皇还会醒过来吗?”
“殿下……”弄心知意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安昀的这个问题。
“他又怎么会让父皇醒过来呢?让父皇若是醒过来,判他一个死刑吗?”
安昀口中的那个他,让一旁的两人听不懂说的是谁。
可安昀知道,那个人是谁,她清清楚楚。
这根紧绷着的弦,还是尽早炸裂的好。
如安昀所说,这枚刻着圣祖皇帝名讳的玉牌使华年在宫内一路畅通,只是她没想到,会在宣尚门那里,碰见了权誉。
“不知娥皇郡主,这是要去哪里?”权誉看见是华年,并不意外,坐在软轿上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自然是回家,怎么,权大人也是要走?”华年并没有直接亮出玉牌,而是一如既往面色平静地和权誉对视。
这是安昀心心念念喜欢了多年的心上人,可是在华年这里,不过是个权倾朝野与自己父亲平分权利的丞相罢了。
何况是这个人没有守约保住阮家让青琛没了父亲,华年见了他,更不愿给什么好脸色。
她对权誉,素来没什么好感。
权誉笑着摇摇头,“我可走不了,何止我,郡主若是想走,也需得等到皇上醒来后。”
“我回自己家,难道皇上醒来后还能不同意吗?权大人,还是让路吧。”
“皇上既然不会拦着郡主,何况现在也并不是皇上拦着郡主,是刺杀皇上的人,在拦着郡主您。为了郡主的安全,郡主还是暂时留在宫内的好。”
“刺杀?”华年挑眉冷冷地看了权誉一眼,“这话可不能乱说,难不成大人觉得,本郡主,是那个刺杀皇上的人?”
“臣相信郡主的清白也没有用,毕竟,这规矩也不是臣定的。可是郡主您瞧瞧眼下这情况,您回家和在宫里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区别。家是我的家,宫不是我的宫。我是未家的女儿,不是皇族的帝姬,回家,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臣也想回自己的家,可是,郡主,您究竟是回家,还是回哪里呢?”
权誉十分清楚,华年这时候,可不是为了回家。
“权大人,”华年慢慢掏出玉牌,周遭的兵将纷纷跪下,“大人瞧瞧这如何,皇上醒来既不会怪你的罪,也不会埋怨你一分,你也有足够的理由交代且不失了面子。您说,我回家和您日后一点关系也没有,您还是执意要在这里拦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