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涵在灼清的调理下,伤势也渐渐的好转,简单的活动已经是可以的了,不得不说灼清的医术也是相当了得,可惜,我不是那种有智商的,虽然我想学,不过一星半点的是学不会了,也就只能给师父打打下手的本事而已。
小姐的生辰我是不用想了,既不用想去说上一句祝贺词,也不用去想能送上一份小礼物这档子事,因为韩欣的生辰对我此时的状况来说可以说是半毛关系也没有了,正如拓跋涵一开始跟我说的,不允许我外出,也不允许我与小姐联系,我也问过师父,师父竟然也同意拓跋涵的看法。如果师父不在我身边,我是不会乖乖听话的,毕竟这样的要求很无理,看着师父帮拓跋涵的忙,而我不是那种自由散漫没有纪律之人,干脆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师父边上,做起了让我干嘛我就干嘛的乖宝宝。
正如灼清所料,那日的当天夜里便又有一波刺客前来,因为出于好奇,我便干脆跟师父一起躲在内堂一个黑暗的角落,在这里,正好可以看见内堂床榻的方向,而拓跋涵半躺在床上,因为胸口有伤口的原因所以这几日的他都是这个姿势入睡的。
拓跋涵虽然半躺在床上,但是他却没有半份的睡意,他半眯着眼睛看着那个漆黑一片的角落,在不知不觉间他自己都没发现,只要零儿在一边,他的心是安静的,眼神也会不自觉的的去寻找对方的身影。
“咯吱……”
一个细小的声音打断了拓跋涵的思绪,这个声音也让在暗处的我心中一惊,同时伴随着期待与激动,不过因为师父就在边上,所以一点没有担心的成分在里面。
两个黑影如幽灵般,借着屋外那颗亮堂的明月的光辉下,很快便锁定了他们的目标,黑影很快的便来到了拓跋涵的床榻边,手中的利器反射着月光透着深深的银光。
就在刀起挥落之际,拓跋涵眼中精光一闪,但是并不见他有所动作,黑影的身后却是多出了一人,一把简单但是又透着精致的匕首架在了举刀之人的脖劲处,但是不见对方有任何的迟疑,匕首锋利的划破了对方的大动脉,血液已喷射的形状滴落在了拓跋涵的面容与衣衫上,黑影没有任何的反应便软软的瘫倒在地,不过,他不是像死尸一样,而是已经成为一具死尸。
另一人见状,刚想作出反击的动作,不过同样的一个利器划破黑暗直直的刺入到他的后劲,力道之大让人乍舌,他刚刚有所动作的行为边像断了线的人偶一般耷拉了下来,接着又是一具尸体又形成了。
内堂的门被缓缓的关上了,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幻影一样。不用说,用匕首的那人便是我了,而师父则用的是另一种如剑刺般的利器,形装奇特,不过因为够尖够细,所以有些关节的部分也可以轻易的经行攻击,尤其是人体脊椎的部位。
“零儿,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血腥吗?”
拓跋涵在黑暗中调侃的道。
“要你管,我喜欢。”
我冲了对方一句。
“师父,为什么不活捉?没有这个必要吗?”
我后退了几步,离那个还在往外冒着血浆的黑影稍微远了点,站在了灼清的边上问道。
“嗯,既然已经知道对方是谁,那这些人就没有用了。”
灼清冷冷的道。
“我还需要继续在这里躺着吗?”
拓跋涵好像刷自己的存在感一样的,抱怨的问了一句。
灼清道:
“待着吧,今夜应该不会只有这一次的。”
我接上师父的话问道:
“那我们把尸体放在边上吧,放这里会碍事吧。”
灼清没有回答,只是摸了摸我的头,表示他同意的意思,在黑暗中我看不见对方的表情,所以此时虽然灼清的话语依旧的冰冷,但是他的面容却带着以往没有的笑容,那笑容尽达眼底,说不尽的开心之意显露在面容上,一点不符合现在这样的一个场景,若是内堂内点燃烛火,说不定在别人眼里,那便是杀人狂魔的表情了。
地上的血迹自然是不用清理了,这种土地吸收起血液来也是不亚于吸收水的速度,血液很快的便不再粘稠的站在地的表面,我托着一具尸体往床榻的相反的方向一扔,便回到了刚刚那个隐蔽的位置,而另一具尸体灼清也同样的处理了一下。
本以为刺客与刺客之间好歹会有一段时间的停息功夫,可是让我大吃一惊的是,中间的间隔最长的不过也就一顿饭的功夫。如法炮制,每每有人前来,便都被我与师父直接取了性命,地上的血液也是越来越多,不过,中间也不那么顺理的,有几次我从背后偷袭便被察觉了,对方干脆来了一个将计就计的想对我进行偷袭,不过我的反应也是一等一的,自然不会让对方得逞,而这时候不适合持久战,所以我也不过是牵制了对方两招的时间,灼清便再次从背后击杀了对方,对方依然没有回手的机会,只怕他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吧。
直到地面上的血迹再也无法不让后面几次进来的刺客无视,满屋的血腥味让人不得不认真对待,除了最后一组没有进入内堂的刺客,之前的,无一幸免统统都死在了这漆黑,冰冷的屋子里。
大门每一次的关上,给外面候着的刺客心理上都附上了一层深深的黑影,就像此刻在他们面前的不是目标人物,是一间会吃人的屋子,进去的没人能活着出来,他们越发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渐渐的更加不敢贸然行事。
就像灼清说的,越是复杂的机关往往会让人警惕,但是往往这种简单的计谋却可以让外面那些疑心病很重的刺客轻松的放松心中的警惕。
随着最后那组开来门便闻到血腥味没敢进入的刺客,就算师父不说,我也明白今夜的行刺活动怕是就这么的结束了。
其实这样的格局很容易被人破解,但是灼清就是看重了对方的刺客疑心都很重,所以明白往往简单的设计,会让对方想的过于复杂,反而不敢贸然行事,这也许就是因为对方不是楚国人,对楚国的情况并不是非常了解,所以行事总是过于谨慎的关系。
果然是旁观者清当事者迷,这些人又怎么会知道这里面其实就是两个在放暗箭罢了,里面什么机关也没有。
不管什么,都需要信息,不管什么年代,不管什么事情,信息的重要性血淋淋的再次摆在了我的面前,可是,明白是一回事,能改变则是另一回事了,你没有这个能力,依然都是空话。
“师父,这些人怎么办?“
我看着那也有78具尸体道。
“零儿,你先回去梳洗下,这事为师来做便可以了。“
灼清抚了抚有点凌乱的秀发道。
“嗯,好的。“
我也不多说,说实在的这屋子里现在的味道确实不怎么好闻,而暗室内的机关我也听师父都跟我介绍了下,听师父这般说了后,我便动身向暗室的方向走去了。
“你想怎么做?“
这话不是拓跋涵问出的,而是灼清在问对方。
“哼!自然是当一份大礼给对方送过去了,既然都知道对方的窝点。“
拓跋涵意有所指的道。
这一夜就这样“安然“的度过了,直到清晨那缕不带一点血腥,江湖味道的阳光升起,清晰的空气顿时覆盖了整个大地,当我从暗房里面出来的时候,内堂里已经没有了尸体,不过地上依然有着淡淡的血液的痕迹,这样的痕迹是不可能轻松去除的,要看地面的材质,还有用料,此时,这血迹明显是没有打算用心的去处理的意思,不过内堂内却没有了血腥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朵我没见过的花朵,它的味道浓烈,但是却并不会让人厌恶,正好可以驱散昨夜那厚重的血腥味道。
我不知道尸体最后是怎么处理了,但是后面的几天再也没有刺客前来行刺了,拓跋涵被灼清毫不留情的赶在了内堂睡觉,而,暗门内便是我与师父同寝了,若是与拓跋涵一起我一定不喜欢的,不过对方是师父的话我就一点没有抵触情绪了,毕竟,师父对我来说就是家人。
拓跋涵又哪里会老老实实的在外面休息,经常找着各种借口进来要不就是跟我贫嘴,要不就是调侃着灼清,几日下来我也就习惯了,不得不说,习惯这种东西还是很可怕的。
韩依霏的生辰就在这样打打闹闹的日子里随着她的生命悄然离去了,我不知道韩府嫡女的情况,但是韩欣的生辰确在拓跋涵去太子府的日子之后没几天,可惜就算如此,这时候我满脑子已经不在意这件事了,关注更多的却是师父的事情,我想帮他完成他的任务,也就是帮助拓跋涵得到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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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大早,拓跋涵便带着几个侍卫,坐着马车离开了府邸,不用问,我也明白,今日他是去做什么,因为我听师父他们说过了。现在,灼清与拓跋涵谈论一些事情的时候总是当着我的面说,一点不需要我回避的意思,虽然,我明白他们这是拿我当自己人来看待了。
看着拓跋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在侍卫的搀扶下离开了大门,我收回了目光,看向另一个地方,灼清站在那个庞大的院子中,就算在这已经开始变得微凉的日子里,他穿的依然单薄,就像他一点不怕冷一样,他的秀发随意的盘着,如果有相机,我真想照下这一刻,院中没有风,就像一切都静止了,灼清黑色的外套一点不会在这渐渐枯萎的院中显得唐突,反而有那么一点点缀的作用,渐渐凄凉的景色更加的衬托出他的冷,就算如此他依然看起来很美,让人嫉妒的美,让人无法靠近的美,虽然我知道师父不喜欢别人称赞他的外表,可是却也无法让人忽视这样的存在。
我向在宅邸巡视的侍卫要了一件披风。
“师父,天亮了,还是小心点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
“零儿,你会怪为师吗?“
灼清没有回头看我,只是看着远处,道。
“不会啊,我行为鲁莽,留下来是最好的决定,万一不小心坏了师父的事,我怕我会愧疚一辈子吧。
我来到灼清的一侧,整理了一下裙摆,便坐了下来,说实在的,这个季节坐在石凳上,还真是有丝丝凉意,让人能感觉到自己的温度,温暖的温度。
“你与秦风……“
灼清语气虽然依然冰冷,但是我能看出他的犹豫。
“那是承诺的责任,我既然承诺了,那便是我的责任。”
可是这样的话我没能说出口,就算这几日的分离,虽然我担心过拓跋涵对秦大哥不利,愤怒过,恐惧过,甚至伤心过,可是依然对他的那份情不见深两分,淡淡的,犹如竹叶的清香,清雅而悠长。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一种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