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就在这时候,刚刚那个丫鬟也将东西送进了营帐中。
“侍卫回来了吗?”
“禀小姐,回来了,正在处理草药。”
“这酒是什么酒?”
我看了一眼托盘中的小酒壶道。
“禀小姐,是白酒。”
“那就好。”
我稍微安心得道,如果是果酒我真的不知道有没有消毒作用,不过若是白酒,我倒是可以安心的使用了。
“小姐,布条你看还够用吗?”
丫鬟试探般的看了我一眼,道。
“嗯,还行,如果还有,最好多准备一些。对了,等会侍卫来了,直接让他进来,我需要帮一把。”
“是。那奴婢先告退了。”
“去吧。”
看着丫鬟推出营帐的身影,我回过头,又看了一眼赤裸着上身半躺在床榻上的姜涵,此刻,他已经开始晕迷,脸色虽然没有比刚刚还要难看一些,不过也不见有多好看。
“看来只有晕迷才能让你这犯贱的嘴巴闭上。”
我一手拂过姜涵的侧面的下颌骨的部位,一手撑在姜涵身体的侧面,将身体微微倾斜,这样我可以更加仔细的观察他的颈部。完美的线条没有一点瑕疵,毛孔都看不见,不过这不是重点了,重点是,我找不到人皮面具的接缝口。
“没有……”
正当我疑惑之际,侍卫急冲冲的端着处理好的草药就冲了进来,还一边进来一边道:
“小姐,草药我处理好了,丫鬟说你需要帮忙处理主子的伤……”
那火急火燎的侍卫进入营帐看到的便是我那与姜涵有着一点暧昧气氛的姿势,顿时,他有点不清楚状况般,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而我也给惊得忘了我身下之人是受了重伤的人,一时之间,尴尬而奇怪的寂静随着我慢慢红晕的脸颊在营帐中蔓延开来了。
几息后,他道出了一句:
“小姐,主子还有伤,你要不等主子好了,你在那个?”
吐血!!!
接着是尖叫。
“啊!!!!“
不过是我的内心在呐喊!我是这种人吗?!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侍卫。我懒得跟他一般见识,端正了一下心态道:
“好了,别贫嘴了,那箭插的并不深,我的功力不太敢下手,你帮我把箭拔出来。“
“哦!是!“
侍卫也像回过神来一般,赶紧的放下了手中的草药,来到了姜涵的身边,与我相视而坐。
“等等。“
我见他立刻就要下手,我便赶紧的制止道:
“你只需要将箭顶出半分就可以,我这边顺着你的力道拔出箭。“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刚刚准备的几样东西放在了我顺手的地方。
“是。”
接着,后面便是比较血腥的场面了,可以想象,当箭从姜涵的身体里拔出后,血流成河的情况,而为了不让他失血过多而休克,我们两个人的手脚必须要快,不然,还不等我们用上药,姜涵半条命可能就毁在我手里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对方太想要太子的命了,所以箭头的锋利让我们很容易就将箭从他体内抽出,不过对于本人留下的伤痛那就不得而知了,这,毕竟是伤上加伤的取箭办法。虽然这个办法我也是从电视上学的,若是没有射穿,我还真不敢用这个办法取箭,可是既然射穿了,若是直接将箭拔出那很可能会再次伤及其他部位,太危险了,这样让箭贯穿身体,只要不移动取箭的路径,并不会伤及其他要害,这就是为什么需要一个男人来帮我,毕竟,就算我是练武之人,不过男人与女人的力度从基本上就是有差异,这也是我不能不能面对的现实。
而为了不让伤口感染,我更是下重手的,直接将白酒散在了姜涵的伤口处,然后侍卫紧接着就是涂抹药草,接着用棉布包扎好伤口,基本就万事大吉了。
看似很简单的过程,其实做起来血腥之极,因为我们两个都是新手,所以难免的都会有点手忙脚乱的架势,我中途甚至唤了几次延缓丫鬟进来送点棉布带进来,因为不够用。还好,在用白酒消毒的时候,姜涵的身体只是微微紧绷了一下,并没有醒过来,而我也是怕他醒过来,这样就不好上药了,在崩裂了伤口,就更麻烦了。
看着满地的污渍,与床单上的血渍,那短剑就这么随意的被丢弃在一旁,染红的棉布带也是随意摆放在周围,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再次唤道:
“来人。“
“小姐。“
丫鬟再次从营帐外进来,对我行了一礼。
“换个干净点床单来。“
“是。“
我看了一眼推出去的丫鬟,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还没离开的侍卫,接着道:
“你去给你主子找件厚点的衣衫。“
“是。”
侍卫应了一句也离开了。
我看了一眼面色有点微微发白的姜涵,弯下腰在热水中打湿了一条还干净的棉布,便开始帮他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等我全部做完的侍卫与丫鬟拿着东西一起进入了营帐。
一个大男人如果晕过去,他的体重还是不可小窥的,在侍卫的帮助下,我替他穿戴好了衣衫,当然,只是穿了半边,另外一边因为有伤口所以衣衫只是披着的。而丫鬟收拾完床榻与周围一些污渍的东西也就退下了。
我与侍卫一起将他重新放回了床榻之上。
“有没有多余的枕头?“
我想了一下道。
“有,我这就去拿。“
“等等,在准备一壶开水,放火堆那边。还有一盆冷水跟绵布。“
“是。“
等侍卫再次回来后,东西都准备妥当了,看着营帐样貌如初的情况,若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血腥,地上的半只箭提醒着我,床榻之人确实受伤了,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好像做梦般。
我将枕头抵在他的腰间,这样不会压后面的伤口,然后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还好,现在还没高烧,盖在他身上的被褥,我帮他压了压。
这时候才开始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尤其是最后的那个场景,弓箭手开弓射击的那一刻,我寻不到姜涵的身影,可是弓箭手却要蓄力待发,我只能用我自己的身体去做诱饵,不管最后他会不会现身,我都必须一试。
他消失的那一刻,让我感觉很不安,他虽然与太子同盟,可是有什么同盟是长久的,没有。太子若死了,楚国大乱,对他有益,太子无事,查出黑手,对他也无害。
虽然放暗箭的那人不是他的,可是他定是有心思想隔岸关火的,这样楚国不会想到他头上,他也渔翁得利。
我只能赌,赌姜涵是不是师父,赌姜涵怎么评估我的价值,所以,后来我既没有对他有感谢之意,也没有愧疚之意。不过,姜涵对我的行动他心里又有多少明了的呢。
“你不是我师父…………你对太子有敌意……“
我坐在床榻边,看着眼前昏睡的男人,喃喃的说了句。
营长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漆黑一片,又是一日,就这般的过去了,感觉就像过来很久。感觉今夜林中的温度比昨夜的还冷,入冬后,林中便再也听不见虫子的低鸣,多了夜行动物的哀嚎,我点燃了营帐中的火堆,听着火堆中火星跳跃的噼啪作响声,感受着营帐中慢慢升起的温度,我看了看自己身上还带着血渍的夜行衣,回到床榻边,看了一眼床榻上依然在熟睡的男人。
“不知道秦大哥他们现在如何了?今日,应该是围猎结束回去的日子了吧。“
我心里感叹的想着,看了一眼营帐的门帘。
“今日之事怕不是那么简单的吧,太子若是想借机会除掉二皇子,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谋害太子,尤其是如此得皇帝厚爱的太子,这个罪,只怕二皇子消受不起啊。“
我心里继续想着,又看了一眼床榻之人,用手再次探了探他的额头。
“还好,并没有发烧,看来伤口没有并没有诱发炎症,这人的运气还真是不错。不知道小姐此刻会不会察觉我出事了呢。“
我心里很清楚,姜涵如此昏迷,是我离开的最好机会,可我不清楚我具体的位置,若是,此刻贸然离开,这又是夜里,定不是理智的行为,所以,我现在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掉。就算我暂时离开,等到天亮后再寻他路,可,鬼知道这古代的丛林有多大,周围的景色又如此一般无二,我的方向感也不是非常的灵敏,出去就是自找麻烦。就算我躲在一旁偷偷跟着姜涵的人马离开,已他的本事,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我的隐蔽之所。
思前想后,我也只能在心中懊恼失去了离开姜涵如此大好的机会。
“哎………………“
想着想着,我悲观的叹了一口气。帮他又压了压被角,我便起身想出去透口气。
“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