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九十年代初叶
球台上只剩下为数甚少的球子,三个褐色的,其余都是黄、白等色。站在球台前的于飞正在擦球杆的胶头,满载智慧的脸上,虽然泰然自若,胸有成竹,有时还显的十分大气,让周围看球的人们是欣赏,是紧张,更是心胸的宽敞和愉悦。但是于飞也不时显露出跃跃欲试、春风得意,气势逼人的势态。说心里话,他看不起杨承祖,他脸上的表现是不容人的,这一切杨承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让他这样的人连连败退,心里既不服又很生气,而且他的气早就堆积在脑门子上,当然那一向谋虑的神态和漂白的大脸更不用说了。但是在他心里却是望而生畏。他知道打不过于飞,也没有那个能力跟他叫板。可是又想他是厂长,是书记,能输给于飞吗?想着他打心眼儿里又咽不下这口气。而此时跃跃欲试的于飞不给杨承祖面子,更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他要作最后的冲刺,要独霸球台,把对手杨承祖脸上的傲气和蛮横打下去!他在想,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横征暴敛,你已经输的快光杆无毛了,还有能力和心气挽回你这样的败局吗?真是见酒不吃吃吃罚酒!此时的于飞横下一条心,要让杨承祖一个球也摸不着,直至把他打的一败涂地,让他的脸上的血变的时红时白,然后换成城墙上土灰色的砖头,倒要看看这个时候的杨承祖又会是个什么样子?他还那样敬而远之吗?还那样地蛮横十足吗?还那样独行天下,别人的意见和建议一点也听不进去吗?他最恨的是厂里的一切都是他说了算,尤其在这样的年代,不给别人说话的权力。
尤其想到他最爱恋的沈秋梅。
但是话又得说回来,这是于飞一时的心气儿,这心气儿的来历是杨承祖的气不忿拱的,属猪八戒的,明知自己的无能还要倒打一耙,哪有这么不讲理的?
是气愤吗?是,也不是,或者是堵杨承祖一时之气倒还贴切。他知道此时的杨承祖既不服输更不服气,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夹他这个副厂长。尽管这位球台败将早已溃败成了落汤鸡,甚至连个球儿也不会摸着。但此时于飞有一颗宽宏的心,为了保住自己,他不能不瞻前顾后,因为他是书记,是厂长,是厂里说一不二的大拿,一句话是铁腕人物,也就是说输球可以,输这张脸对他而言是不可能的,一旦真的败倒在他于飞的手下,那可真地挖了他的心。为了保全杨承祖这颗虚荣之心,满足他心里的要求,从心里得到平衡,这点面子于飞总还是要给的,他毕竟是厂长书记嘛。
厂里的人最怕的就是杨承祖,一提到他的名子,就有吃惊之感,无论对他有无要害之意,都打心眼里害怕,甚至还有人谈虎色变地惊恐。但是这些人又敬他,是敬而远之吗?有的人说是,像要见到皇帝那样望,有的人在摇头,甚至不屑一顾,也有的人付之一笑,这些人打心眼儿里就看不起这个一向竖之高阁,俯视天下的人,不管他的官有多大,职位有多高。总之各有各的原因,各说各的想法,各有各的道理。是旧地重游吗?是,每个人的说法和评论都有自己的来头,那是回度过去早就走过的路,是你是我,更是杨承祖。说心里话,厂里的人都离不开他,因为他要发给工人的工资,这工资是一家老小生活的来源,厂里的每个人都是一条鱼,鱼离不开水,对杨承祖而言,谁敢不承认是生死之约呢?就这样久而久之就生成自已的想法、行动和言论,甚至有的人委委屈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少言寡语,谨小慎微,生活在他自己的圈子里。事无大小,而又大的望而生畏!像小孩嘴吐真实,这些真实的话,都是出自每个人的心理,可以说没有一个人胡言乱语无事生非的,一旦有人多嘴多舌,让他这个权力人知道,或者他的追随者传到他的耳朵里,其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此时此刻这位横行全厂望而生畏的杨承祖,那股权势的蛮横气势顶得脑门子冒火。心里骂着:“这个小王八崽子,想独占两盘,一点面子也不给留,哪怕让我赢一盘呢?三局两胜,就是输也输个体面!”他就是这么点要求。可是此时心气上攻的于飞改变了他的宽宏之意,要跟他上犟劲,索性一点也不给,根本就不赏他这个脸,今天跟他赌的就是这口气,没有任何面子可言。看的出,于飞是跟杨承祖是有过想当初的,这个当初是什么?为什么要结成这样的仇恨?到底是仇恨还是死结?
一向是赢家的杨承祖,没输给过任何人,当然也不应该输给副厂长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