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场胜了,安伯和宋念臣脸色依然沉重,这时忠恕低声道:“安伯,下面两场都由我来吧。”安伯和宋念臣对望一眼,道:“大勇,小心为上。”忠恕点点头。
这时达士可见再也没突厥人上来挑战,就跑回自己的队中。那边一个高个子胡人持刀走到了场地中央,忠恕接过安伯递过的长刀,跳下马来,走到那胡人对面,学着来蛮等人的样子,向胡人一抱拳:“在下赵大勇,请赐教!”那胡人躬身行礼,嘴里说了两句,也听不清名字,估计他也没记住忠恕的名字,二人摆开架式准备进招。下山后经过几次格斗,忠恕对出家刀法已很娴熟,相信当面胡人不是对手,需要注意的是怎么不显山不露水地打倒他,还得避免获胜后突厥人纷纷上来较量。那胡人兜头一刀向忠恕头上斩落,力道很大,忠恕并不迎击,侧身一闪,反刀向他腰间扫去,那胡人横刀来挡,忠恕不待两刀相交,刀锋上撩,攻他腋下,胡人不及抵挡,后退一步避开这招,不等他站稳,忠恕已逼上两步,一刀砍向左肩。忠恕特意隐瞒实力,出招和缓,但刀刀都攻敌必救,两人过了二十招,刀锋还未交结,那胡人穷于抵御,竟然腾不出手攻上一招。突厥人不擅长步战,枪刀都在马上使用,对步战刀法并不太懂,见攻的一方并不凌厉,守的一方左支右绌,就以为攻的不强,守的太弱,没什么看头,所以当忠恕在三十招后拨掉胡人的弯刀,刀尖抵住他的咽喉,只有寥寥数人喝彩,更没人上来挑战。
安伯和宋念臣都是行家,见忠恕胜得如此轻松,知道商队赢定了,心里稍安。
第五场比试软剑,忠恕首先站了出来,见依然是他下场,不少突厥人就喝起倒彩。出场的胡人面庞苍白,留着黑色的圈胡,三十来岁,身材精瘦,看体型就知道非常敏捷。忠恕抽出软剑,那胡人执剑向忠恕行举剑礼,忠恕学着他的样子还礼。突厥人不用近身击刺的兵刃,对这种软绵绵的兵器更是瞧之不起。实则能使软剑的都不是庸手,软剑剑身柔软似带,难以把握准头,非内力充沛之人不敢轻易在格斗中使用。忠恕虽然有把握最后取胜,但也不敢轻视来人,提醒自己万分小心,这一场务必不能失手。
那胡人抬手一剑刺向忠恕的面庞,忠恕有意试他内力,摔剑格挡,两剑相交,像两条蛇一样缠在一起,那胡人手臂仿佛中电一样麻到肘部。忠恕手一抖,两剑分开,他测出胡人内力,有意藏拙引他进攻,那胡人见忠恕并不乘机攻上,以为他只是内力强些,经验与技法不过尔尔,信心大增,欲抢得先机,于是狂风暴雨般攻了起来,忠恕步步后退,绕着场子转,那胡人尽得先机,攻得酣畅淋漓,身法好看至极,突厥人见忠恕一味后退,纷纷给他喝倒彩。商队这边陈修首先沉不住气了,不住抹脸上的汗,来蛮脸色也很难看,安伯笑着安慰他们:“大勇赢定了,只是不想赢得太利索。”陈修对安伯的话将信将疑。
等他们绕着场子转到第五圈,胡人内力稍减,出剑已经不似刚才那般凶猛,忠恕故意大口喘气,脚步也有点乱,胡商那边不断呼叫,让场中胡人加把劲,把忠恕结果了。那胡人奋全身之力,使出连环三招,想把忠恕毙于剑下,忠恕这次不退反进,不待他三招使完,已抢到他的怀里,右手在下,剑尖上挑抵住他的下巴,胡人的右手则搭在忠恕的左肩上,软剑击了个空。忠恕用剑指住胡人,慢慢退后,那胡人长叹一声,把软剑丢到地上,回到自己的队中,旁观突厥人无不为他扼腕叹息,胡人一直占尽上风,不知这汉人使了什么奸计,竟然偷袭成功,汉人不敢堂堂正正地与人交锋,就会使些小伎俩,实不配交手,加上突厥人少有使用软剑的,也没人下场挑战,忠恕又顺利赢了这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