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惜说罢,便拉着嘉妃来到软踏上坐下。
嘉妃将叶凌惜眼前的碎发挑到耳后,眼中关切的说道:“这才两月不见,我的儿便这般轻减了。”
叶凌惜却笑着捏着自己的小脸说道:“瞧母妃说的。我这脸还圆润了不少呢。”叶凌惜话落,一屋子的人也都轻笑了起来。
叶凌惜将一杯清茶放到嘉妃的面前,满目歉意地对嘉妃说道:“本还想着去给母妃请安,却不想母妃脚程到快,竟先到了。”
嘉妃却笑着摇头说道:“你我母子之间,何必说这样生分的话。自吃了给母妃的方子后,母妃的身子便好了许多,倒是你,此去东篱回来憔悴了不少,这几日啊得好好补补。”
嘉妃说罢,便见她身边的嬷嬷将一大堆补品递给了一旁伺候的秋心。有,人参,鹿茸,西洋参,海参,燕窝……
叶凌惜看了只得笑着说道:“母妃,这未免太补了些吧。孩儿不过是感染风寒罢了。”
嘉妃却拍着叶凌惜的手关切的说道:“这有什么,你是女子,向来是金贵的,这些补品对你的身子有好处,即便是平日也应该多吃些。”
叶凌惜只得笑着接过,随后叶凌惜便在此为嘉妃诊脉,发现她的身子果然大好了,不由得替嘉妃高兴。
“母妃的身子已然大好了,只是药膳还要吃上一段时间。”
嘉妃也抚摸着自己红润的脸说道:“是啊,这几日母妃梳妆时都发现气色好了不少。这都是凌惜你的功劳啊。谢谢你,凌惜!”
叶凌惜看得出嘉妃眼中真心感谢之意,心中不免有些动容,说来她不过是西瑾皇硬塞给她的子女罢了,人后她大可不必拿她当亲身女儿,可嘉妃待她却如同亲生一般疼爱有加。若是她的母亲在二人也是这般相处吧,叶凌惜想着心中便有些发酸,只听见她拉着嘉妃的说有些哽咽地说道:“母妃说的哪里话,这都是凌惜应该做的。要说谢谢,也还是孩儿多谢父皇给了孩子这么好的母妃才是。”
母女二人又寒暄了片刻,直到夜深了叶凌惜才送嘉出门。待送走了嘉妃,叶凌惜回到屋子便在窗前站了片刻,忽然只见一只纸做的鸽子精准地掉落在叶凌惜的手中。
叶凌惜会心一笑,正要打开便听见身后传来北宫寒夜的声音。
“凌惜,感觉身子如何了?”
叶凌惜急忙将手中的纸笺藏了起来。有些不自然地对北宫寒夜喊了句:“师兄!”
北宫寒夜看了看她藏在身后的纸笺有些苦涩的摇头说道:“其实凌惜不必躲着师兄,我一直知晓你与六师弟都是与我们有所不同之人,从前如此,如今也是如此。”
听罢,叶凌惜有些错愕的看着北宫寒夜,叶凌惜张了张口,可本有许多话要说,在这一刻都无从说起。
叶凌惜只觉心中隐隐作痛,自然也不忍看此刻北宫寒夜的神色,只是轻轻的唤了声:“师……兄!”
而北宫寒夜则摇了摇头摸着叶凌惜的头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早在神云谷时,师傅便告知过我,叫我好生护着你。可我答应过师傅的话却并未做到。”
叶凌惜见北宫寒夜陷入自责之中,心中更加不好受,只得拉着他的袖子来到软踏前将他按在座垫上说道:“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我看师兄眉眼之间似乎有忧虑之事,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北宫寒夜也顺着叶凌惜的手坐下来说道:“是父皇的生辰,本来按照规矩应该大办才是,可父皇觉着如今国库空虚,又与东篱僵持不下。是以便同我商议着。”
叶凌惜一手衬着下巴,一手把玩小几上的茶杯歪着头看着北宫寒夜笑着说道:“四哥哥告知我,难道不怕我干政?”
北宫寒夜则轻轻的在叶凌惜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说道:“一天到晚想些什么,这不过是父皇与我话家常罢了,算不上什么政事。”
叶凌惜伸手摸了摸适才北宫寒夜弹的地方,又见北宫寒夜眼下乌青,想来近日公务繁多,也没有多少时日休息,这才有了空闲便来宫中陪她。
待会儿回去,怕是又要批阅折子了,倒是北宫文仞自不做太子之后整个人瞧着精神也好了,气色也好了。
叶凌惜为了让北宫寒夜早些歇息,便开口催促道:“四哥哥,眼看夜也深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瞧你满眼乌青,若是寒娘娘见了,又要唠叨你了。”
叶凌惜说罢,北宫寒夜也不好多留,他本也只是百忙之中抽出空闲来看一看她是否安好。如今见她又如同从前一般调皮捣蛋。想来身子也是无什么大碍的。便也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宫里。
待北宫寒夜走后,叶凌惜便叫人将仓库里的宣纸和骨架全都拿到了自己的寝宫之中。
不知过了什么时候,叶凌惜只见外面的天色已然灰蒙蒙地亮了,这才甩了甩早已麻木的手腕。
白日里总是要见客的,而秋叶和秋心忠喜等人也被她早早地轰去歇息了,理由是若是他们休息不好,第二日便伺候不好,若是站着打起瞌睡来,她可救不了他们。
三人这才不情愿的去到侧殿睡下。叶凌惜才去软踏上趟了约莫一个时辰,便听到外面传来秋叶的声音。
“公主殿下,七公主和涟芸郡主来看您了。”
叶凌惜迷迷糊糊的叫秋叶先带她们二人去花厅,而她则在秋心的伺候下梳洗上妆。
待叶凌惜简单的收拾后来到花厅,一直坐着的北宫珏若则起身拉着叶凌惜来到桌子前坐下,一脸关切的问道:“怎么昨日才回宫便病倒了,我瞧着这脸色竟这样憔悴,也不知四哥哥是找了些个什么庸医替你看诊。”
叶凌惜才落座,一旁的兰涟芸也关切的说道:“是啊,瞧你脸色这样差,可是那药方没什么用?”
叶凌惜又叫人上了点心,和早膳这才慢里斯条的同她们说道:“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这才吃了一副药呢,哪就能说好就好了。我自己还是大夫呢,就是些小病小痛罢了,算不得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