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莲娓娓道来,“再者,太后姑母平日里已经操心后宫,身心俱累,现如今又要替皇上掌管朝政,她需要皇上早日回城,替她歇下身上的重担。”
冯妙莲一席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拓跋宏听得惭愧不已。
“朕……朕只想到在此处能与右昭仪朝夕相处,殊不知朕在不知不觉中,目光已经变得短浅,都比不上润儿了。”他叹气道。
冯妙莲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手也轻轻地抚着他俊逸的脸,另外一手攀在他的肩膀上,“所以,臣妾会在你身边,看着你,盯着你,照顾你,也叮嘱你,提醒你。”
“对,对。”拓跋宏听着连忙点头,“润儿就是上天给朕的赏赐,朕一定不会辜负润儿对朕的期望。”
他说着忙看向上面的地图,又看向冯妙莲,“爱妃可有办法?”
“柔然此时是何人当帅?是可汗豆仑,还是什么人?性情如何?”冯妙莲问道。
“不是豆仑,豆仑已经率领部分主力撤回大漠。现在主战的是豆仑的叔父郁久闾那盖。”
拓跋宏低沉声音道,“那盖英勇盖世,是良将之才,颇有智慧,朕与他战斗几次,虽然屡胜,但,不得半分好处。”
冯妙莲听着他说郁久闾那盖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猛地想,这个人在柔然历史上有记载吗?可惜不记得!
“你说此人英勇善战?”冯妙莲看着拓跋宏,令自己撇开思绪,无论郁久闾那盖在历史上有没有留名,这一战,她一定要赢!
“正是。”拓跋宏点头。
“那就换掉他!只要柔然换掉他,换上新的将领,柔然必败!”冯妙莲咬牙道。
“这,谈何容易?”拓跋宏道,“自从阿伏至罗从豆仑手下撤出高车部落之后,豆仑选人用兵极为谨慎,那盖英勇,又是豆仑的叔父,而且忠心,豆仑很信任他。”
“但自古忠臣在,佞臣也不会少!有了阿伏至罗这一先例,豆仑重用那盖,但同样会忌惮那盖、担心那盖会不会成为第二个阿伏至罗!”
“更何况,是叔父?自古叔父夺取侄子皇位的事情还少吗?”
拓跋宏听着这一句,惊得无以复加。他不禁想到自己,年纪轻轻成为帝皇,头顶也有好几个叔父,幸亏的是冯太后为他遮风挡雨,他也慢慢学会制衡和用人……
但听到冯妙莲的那些话,拓跋宏还是觉得背后一股寒气。
冯妙莲却没注意到拓跋宏的变化,她眼里熠熠生辉,谈起这些事情来充满智慧,“皇上,此人可破!”
拓跋宏撇开思绪,他看着冯妙莲那眼里的自信,仿佛又回到当初与她相见的战场,那时候她意气风发,虽然身材那么娇小,可是做起事情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他又看到了这样的她!
拓跋宏忍不住将冯妙莲抱进怀中,猛地亲了两口。
冯妙莲愣了下,在他怀中蹭了蹭,扭了会儿身,拍拍他的手,“喂,拓叉叉,我们谈着政事,你突然这样抱着我,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