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一点点靠近，带着海辰身上一如既往的味道，淡淡的烟味交织着清雅的沐浴露香味。

秋满紧张地微微仰起头，她好像有点怕，又有点小期待，饱满红润的唇瓣不安地抖动着，两扇浓密长翘的睫毛不断上下轻颤，像是两只轻盈的蝶，在白皙的毯子上跳着没有节奏的舞蹈。

香甜温暖的气息靠近再靠近，在与秋满急促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时才缓缓停下。秋满的心顿时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紧张得圈起十指，握紧海辰的手。

正当她将头仰得更高，嘴唇也紧紧抿住不自觉微微翘高了点时，那股迷惑人的气息却抛开原地，一路向上扫拂到秋满额头之上。

秋满刚诧异地眯开一丝眼缝，想偷偷望眼海辰究竟想做什么，一个温润的点水动作就极其温柔的在她额头落了下来。

这个原本就在意料之中，却又出人意料的举动，只那么轻点即逝，转眼消失。

秋满整个人却像被通过电流后，整张脸一路红到耳根，半天才能把眼睁大了看向海辰。

这是她期待的，好像又不太像。应该差了点什么，是海辰的热情吗？他完全可以再进一步的，明明已经非常接近了，可为什么半途撤退了呢？

此时海辰已经神情自若地在座位上端正了姿态，像是在掩饰什么似的，迅速收敛起眼底那抹难能可贵的柔情，换上一副戏谑的笑脸，朝着傻愣愣望着他的秋满嘲讽道，

“想什么呢？今天牵手，明儿拥抱，后天亲亲额头，是你说的，要一步步循序渐进，怎么我看你现在却有点欲壑难填的味道呢？”

秋满的脸更烫了，她不好意思地埋下头，取过海辰面前的碗，“我帮你盛饭。”

她说话的声音如蚊蝇，别过头后，海辰就忍不住畅笑起来，“还是很想的是不是？”他扬扬眉得意地问秋满，“可干嘛紧张到死死抓着我的手不放？害得我钻心的痛，什么兴致都没了。”

是这样的吗？秋满讶然看向他，跟着又看向那只被她摧残过的手，应该是她太用力了吧，他是真疼，强忍着指尖都在不受控制的轻颤。

“对不起。”

“光道歉没用，我现在手报废了，什么都做不了，”海辰耍赖地说，“所以从这一秒开始，你要尽心尽责照顾好我，让你做什么都不能抵触反抗。”

“成你奴隶了。”秋满嘀咕。

“还有不能顶嘴。”

“我说海辰，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

海辰翻了个白眼，心中哀叹，那怎么办，看着你心动，跟你又不能说太肉麻的话，总是有怎么都摆不掉的负罪感，对你，对我哥。

这之后餐厅就陷于一片沉寂，两人默默吃着饭。

秋满不时抬眼偷瞄他，他的脸阴沉沉的，心事重重好似很不高兴。秋满就想着是不是刚才的话太重了，他难得表现出孩子气来，却遭到自己无情的打击。

真不会谈恋爱啊，跟吴越兵交往半年也是，没点激情，以至于现在连正常恋人间的亲密接触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