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幕疼惜的抚摸着冯若水皱起的眉头,柔声问,“穆大夫看过了吗?他怎么说?”
冯若水回复,“穆大夫让我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问我”白幕一脸诧异,“我既不是大夫也不懂医术,问我有什么作用”
冯若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穆大夫就是如此说的。”
“对了!”冯若水突然想起什么,“穆大夫说惊月所中之毒好像叫什么悲悯苍生。”
“悲悯苍生!”白幕一下子神情就严肃起来,眼中透露出冯若水看不透的黑色。
“怎么了吗?”冯若水小声的问,“治不好吗?”
白幕赶紧收起自己情绪,温柔的说,“我这里确实有治愈的药,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解了悲悯苍生的毒。”
“那太好了!”冯若水一下子就来了力气,她赶紧起身,脚刚踏到地上,一阵无力的酸软感就向她袭来。冯若水小脸通红,娇嗔的瞥了一眼白幕。
白幕顿时心情大好,他起身,抱起冯若水,大笑着去了更衣室。
待二人穿戴整齐后,白幕拿着一个木盒就跟冯若水去了心悦殿。
看着不断来来回回端着水的丫鬟们,冯若水直接挣脱了白幕牵着自己的手,跑到屋内去了。
白幕摇头轻笑,跟上去,站在了门口。
瞧着旁边挂着的刚换下滴水和血的衣物,冯若水小声的问银铃,“惊月怎么样了?”
银铃一脸凝重的摇摇头,“这已经是第十身衣物了,还是疼痛不止,依旧在吐血,小姐,怎么办呀?要是再怎么疼下去,我怕五小姐熬不过去了!”
“惊月!”冯若水满眼泪水的拉着颜惊月的手,哽咽的说,“你千万不能放弃希望啊,你一定要撑下去!你说过我有什么事你要帮我的,你可不能食言呀!”
白幕在屋外,听着冯若水的哭腔,他心疼的问,“她毒发是第几天了?”
冯若水流泪回复,“我也不知道,穆大夫只说她今日会疼痛加倍,还不能喊叫,看不见也听不见。还会吐血!”
白幕细算了一下说,“若水,你先别急,她这是毒发第二天,应该还有救,你赶紧把药给她吃了!”
冯若水赶紧接过屋外丫鬟送来的木盒,打开将里面的药丸直接给颜惊月喂了进去。
冯若水一边给颜惊月擦着嘴角呕出的血迹,一边给她小心的喂水,还亲自给颜惊月擦拭身体换衣服,就这样忙活了大半夜,颜惊月的情况有了好转,不再吐血了,疼出汗的情况也慢慢缓解了。
快要第二天天明时分,白幕轻手轻脚的进屋,摸了摸趴在床边熟睡的冯若水的头,小心翼翼将她抱起,放到了一旁的睡榻上。
白幕看着躺在床上的颜惊月,感觉她的脸很是熟悉,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看了一小会儿,白幕若有所思的去了书房。
第二天天刚亮,也就是颜惊月毒发第三天,最后的期限。
穆大夫一大早就被叫过来了,他替颜惊月把了把脉,神色没有好转的说,“既然吃了国主给的药,应该是可以醒来了,怎么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内脏损坏也只是停止,并没有修复,真是奇怪。”
冯若水顿时白了脸色,她含泪问,“穆大夫,您的意思是惊月没救了吗?”
穆大夫摇摇头,“老夫也说不准,这姑娘脉象过于奇怪,我也不能轻易判断。”
“这样吧,今日先观察一下,守着她,要是能活,日月交替时分大概就醒了,要是醒不过来……”
穆大夫没有往下说,冯若水满脸的哀伤。
冯若水坚信颜惊月一定会醒,不顾所有人的劝说,执着的守在颜惊月的床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颜惊月清醒那一刻。
过了许久,颜惊月还是没有醒来,困意渐渐袭来,冯若水趴在颜惊月身上睡着了。
陷于虚空的颜惊月渐渐对外界有了感知,她听到了门外时有时无的脚步声,听到了屋外人的低语,也渐渐感知到身上的重量。
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颜惊月艰难的抬起手,扯下蒙在眼睛上白布,渐渐看清了眼前的东西。
风格迥异的屋子,摆放在屋内的花草,以及压在自己腿上的冯若水。
颜惊月轻笑,嘶哑细语几字,“真是绝处逢生!”
冯若水悠悠转醒,抬起头就看到好笑看着自己的颜惊月,不由得大叫起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