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诺大的操场上,画了一个钢琴,每一个钢琴键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是林殊异第一次看见白一孒在音乐那一块领域滔滔不绝的演讲,这和自己平日里见过的冷血杀手以及爱看哆啦梦的智障儿童完全不一样,这样的白一孒更像西藏里虔诚的信徒,因为心中信仰而变的无比耀眼。
结束后,大家一起拍了一张合照,以操场上那块钢琴为背景。
大家正开心的拍着照的时候,林殊异却突然意识到,那个特别喜欢白一孒的男孩子只是站在离他最远的地方望着他。
“为什么不过去和你的偶像打招呼?”林殊异把话写在纸上,递给他看。
“原来看见发光的东西的时候,人的本能是逃避,将自己伪装起来。”这句话是那个男孩子写的,但林殊异记了好久。
后面林殊异和他聊了一些生活的近况,自己最近备考的怎样等话题,没有在谈关于白一孒的了。
倒是大家都散去的时候,白一孒走了过来,那个男孩子眼里充满着期待,可是却有几分畏惧。
“你应该就是布日固德吧?”
男孩子点了点头。
“可以和你一起拍张照片吗?”
依旧是点点头。
白一孒举起手机,对着镜头和布日固德拍了两张照片。
“等我回去之后,洗出来寄给你。”白一孒一直在用比较自然的状态在和他交流。期间只是几句话,却足够让布日固德感受到了一份沉甸甸的爱了。
林殊异和白一孒回去的比较晚,云图娅提前回去准备晚饭了,两个人在诺大的蒙古草原上,散着步聊着天,后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林殊异都很怀念那几个小时。
“看多了黑暗的东西,突然看见这么清澈明亮的人,突然觉得生活还挺好。”那是认识白一孒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见他发表感情的话语。
“刚刚你讲音乐那一块的时候真是酷毙了。”
“毕竟音乐已经是我的世界上难得纯净的东西之一了。”
“行了,别这么惆怅,你的世界里还有林殊异,然后会越来越好的!”
日落西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回到云图娅的家里,天已经黑了,白一孒回到包内就开始和云图娅商量捐赠学校的事情,他将以个人名字给这里孩子建一所新的学校,名字就叫鱼锁学校。
林殊异在一旁也旁听了一会,他问过白一孒为什么叫那个名字,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旁听间隙,林殊异手机响了,一看是山西老家打来的,没想是谁就接通了电话出了蒙古包。
电话里传来一个非常急促的声音“你好请问是林树柏的家属吗?”电话里头传来了一个女护士的声音,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人叫过老林的名字了,第一反应是陌生,第二反应是害怕,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最怕的就是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是,我是他儿子,怎么了?”
“你来医院一趟吧,他生病了住院了。”
“他怎么了?”林殊异突然像是被什么打了一拳一般。
“你来医院吧,有主治医生专门给你说。”
“好,我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