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给我的?”柳悦提着重重的包裹,脸上乐开了花儿。她连忙放在桌上打了开,里面是清乐庄新出的衣裳,上面的花纹都是金丝银线的手绣,单看一角便知道奢侈的做工与用料,加上艳丽的布色,甚合柳悦的心意。其他还有各种的金银珠宝、绫罗首饰,柳悦扫了一眼,便赶紧合上了包裹,毕竟财不外露嘛。
“得亏她们记得我。”柳悦收了收脸上的眉开眼笑,对姤儿说道,“姤儿,说到底,清乐庄的那些年是你在帮着我,我欠你一声谢谢,以后我有了仙职,便不能常来找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什么呢,能有清乐庄那样安定的地方,不愁吃穿,我该谢你才是。”姤儿微笑着回道。
柳悦重重地点了两下头,起身将包裹背在了肩上,向姤儿和吕洞宾拱手笑眯眯地说道:“那我就先告辞了,祝你们如胶似漆,早生贵子!还有,洞朝,你可得懂点儿事,别老夹在他们中间,知道么?”
洞朝眨巴了两下眼,向她“哦”了一声,然后便见她快步出了店门,消失在了大街的人流之中。
柳悦走后,剩下的他们也没有再停留,当天一同回了芮县的吕宅。
门廊梁柱上的彩漆早已脱落,院子里满是落叶枯枝,四周的杂草已有半人多高,东西厢房被改成了客房和杂物间,昔日用膳的大厅添了几个门扇,变成了主房。洞朝熟门熟路地一把推开了东厢房的门,却被落下的灰尘呛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赶忙退了出来。
“这个地方,你可觉得熟悉?”姤儿抬头看着身旁的吕洞宾问道。
吕洞宾摇了摇头,这在姤儿的意料之中,毕竟这宅子烧毁重建之后,他们没在这里呆多久,更别提又被岁月改头换面了。吕洞宾走进了院中,环顾四周,说道:“咱们先简单收拾下罢,今晚好落脚。”
“好。”姤儿点头道,进了厢房去找抹布扫帚。洞朝听到之后,连忙快步跑到院子的阶壁边,面对着地上的落叶起势运功,长长地吐出气息,想将地上的落叶往一处聚起。只是这百年的积尘与一年的可不相同,洞朝一口气吹下去,厚厚的尘土霎时间脱离了地面,在空中肆意地飞扬着,盖住了整个院子。
“咳、咳……”院中措不及防的吕洞宾在一片迷蒙中低头挡住了鼻眼,飞身跳上了屋顶。终于得以缓口气,他冲着底下还在运功吐气的洞朝哭笑不得地喊道:“洞朝,别吹了!”
话音未落,同样一起清扫前院的记忆,跃入了吕洞宾的脑海。
清风徐来,吹散了他身上的尘灰,夕阳的红晕落在肩上。吕洞宾迎着斜阳向西望去,西院,是一片杂乱而缤纷的景致。
“那咱们晚上煮锅吃吧!”
“从那以后,我便开始想着,以后做个救死扶伤的侠客多好啊其实之后想想,真是后悔,对于那个女孩儿,我做的只是一时的救济,一点用也没有……”
“还说没事呢,怎么连绷带都不绑了,这样下去怎么好得了。”
好多话语,一窝蜂地在耳边齐齐响起。
“怎么了,洞朝你干嘛呢!”姤儿闻声从厢房里走了出来,驱赶着面前的尘土说道。
吕洞宾转身回眸,院中飞尘飘落,姤儿的身影越发地清晰起来,她仰头看着他,招手让他下来,一如记忆中,那多次笑着向他挥手的画面。
对于曾经,他越发地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