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序章 狮王庄血战盘龙岭 右鬼司死祭摘星计(1 / 2)龙鬼破军传首页

不喜欢玄幻的朋友可以跳过此章!此章文风与后文不同,也不会很影响后文剧情。

西元1157年

天朝腾龙七年

五月初一,天大雨,晦阴,宜狩猎,其余诸事不宜。

倾盆大雨中的盘龙岭颇有几分诡异之味,盘龙岭素来以蜿蜒曲折著称,此夜的雨更是让原本就难走的土路变得寸步难行。有经验的车夫都知道,在这种时候过盘龙岭,无异于硬闯鬼门关。可是此日,盘龙岭上却有五个身影在黑夜之中极速飞奔,然而不仅身体没有一丝起伏,连脚下也不带起一丝泥泞,甚至连个薄薄的脚印也不曾留下。人,绝对没有这等轻功。远处羌家寨的老人远远望见都是不寒而栗,战战兢兢的回头给儿孙们讲起了盘龙岭恶鬼的故事。可是此时却另有几十个个身影或明或暗互相掩护着追赶着前方的五人,又似乎终是害怕着恶鬼般不敢过分逼近。时不时会有一人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毫无征兆地跌下崖去,仿佛有看不见的厉鬼突然把他们扔下去一般。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回荡在盘龙岭的山峰之间,犹如万鬼啼哭般摄人心魄。

终于有个人受不得这般精神的折磨,大叫一声,往岭下跑去,可是还没跑几步,就被一阵剑风扫为了两段。

狮王庄雍州路守备使王俭把宝剑插回了剑鞘,对着属下冷冷地说道:“这次总舵传来庄主亲谕,急令我等凉州圣庄所有分舵好手倾巢而出,务必捉拿这五个妖人归案,死活不论。此事事关重大,总舵主三申五令绝对不能有丝毫差错。再敢临阵脱逃者,就以这武都分舵主为样!”

“头儿,你说这五个妖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从中原跑到西凉,本庄前后共折了两路守备使,二十五员分舵主,七十八员支舵主,却别说擒拿,连这五个妖人的面孔都没见到。”王俭身后一人开口说道,“这十几天既没吃饭又不睡觉,现在在这泥路上更连个泥点子都没留下,还不明不白折了这许多弟兄,他们,是人么?”

王俭从接到任务的一刹那就凭着多年来腥风血雨中摸爬滚打锻炼出来的本能感到这趟任务不简单,此时听到这话,不禁一颤,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竟敢扰乱军心散布妖言,当斩!”王俭拔剑在手,回头一剑刺去。就在剑尖碰到身后那人的一刹那,后者忽然炸裂,化为了一阵血雾,向着王俭扑面而来。

“不好!”王俭情急之下运起内力震开了血珠,而身边功力较弱的几个支舵主却在沾到血雾的一刹那化为了森森白骨。

“大人!那五个妖人不见了!”

王俭心下一惊,运起天眼通的功夫向四周扫去,却什么也没看到。按说以王俭的功力,天眼通至少能在黑夜里看清三里以内的一草一木,可是此时却分明不见了刚才还近在眼前的那五个要犯。

“给我赶上去,三人一组搜查盘龙岭三里以内洞穴,每隔一炷香时间互相通气。掘地三尺也务必要把这五个妖人找出来!”

不出一顿饭的时间,王俭的手下就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却没有任何收获。王俭大怒,抬手往一个分舵主脸上打去,这个分舵主却突然指着自己一起回来的同伴大叫到:“报告大人!他是个死人!”

“放屁!死人怎么能站在这!”王俭抡圆了掴了那分舵主一掌。

“大人!小的亲眼所见他被人抽了头骨!先前害怕,不敢直言,请大人做主啊!”

被他指着的那个人却突然跳了起来:“大人!他血口喷人!小的明明看见他给人剜了心!”

两人的话听得王俭不寒而栗:“都放屁!哪有死人在这里说话的道理!”

“大人不信你看!”那人一把揪住了分舵主,解开了衣服,果然看见心脏的位置被人挖出了一个窟窿。同时分舵主在那人头上轻轻一拍,那人的头就瘪了下去。两人相视一笑:“原来我真的死了。”便一起瘫倒在了地上没了呼吸。

王俭被这一幕吓得不轻,哆哆嗦嗦还没开口,就听见属下们已经乱成了一团:“报告大人!他被剥了皮!”“大人啊!他才被掏了肠!”“大人,这家伙已经没了脊椎啊!”“你小子肺上不是给破了个洞?”

你一言我一语中,王俭带来的部下一个个倒了下去,死法奇形怪状,各有千秋。

王俭也怕死,可是想到狮王庄刑罚的恐怖,他宁愿在这里被恶鬼弄死,也不愿去尝试那一份求死不能。王俭把全身的真气提到了最高,厉声怒喝:“妖人!还不现身受死!妆模作样作甚!”

突然,王俭的脑后凭空出现了一把大刀朝着他砍来,王俭听到风声,在千钧一发之际拔出腰间宝剑,砸在了大刀上。两柄兵器碰到的一刹那没有发出任何金铁交击之声,大刀直接化为了一阵血雾随风消散了。

“居然连续两次躲过我二哥的血笔成真,真的是好本事!比你的前任并州路守备使强多了!”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在王俭脑后响起,可是当王俭回头的时候,视野中却分明空空如也。王俭细细一看,却看见一张人皮垂在自己身后。王俭大惊之下,一剑扫去,可是人皮却贴在了剑刃之上毫发无伤。

“开!”王俭一声怒吼,运起罡气把人皮震为了碎片。

“师爷的皮影鬼戏也不是被破了?”另一人话音刚落,王俭就看到一根水火棍朝着自己头上打来,运气去接的时候却感到犹如泰山一般沉重。“咔嚓”一声,两条手臂顿时被震为了断骨。

“老五别闹了。还是快些结果了这厮比较好。”一条锁链绕上了王俭的脖子,一瞬间拉下了王俭的脑袋。

“这厮身体健壮,到可以做好几碗肉羹,俺们也好久没开荤了!”一个胖乎乎的厨子打扮的人,走上前来,在王俭的尸身上用手拍了两下,就把王俭分成了一堆白骨和一堆血肉,厨子随即掏出一只大碗把王俭的肉装了进去。

“哼哼老六的着肉换形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好了,只是这人肉断头饭只要吃入口中就算是入了鬼门关,我等可消受不起。”手执水火棍一身皂衣的人冷冷说道。此人身材又高又瘦,浑身却仿佛没有一丝血肉,漆黑色的衣服也是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就仿佛是一个从坟里刨出来的腐烂了大半骷髅一般,简直与肉羹大厨完全相反。

“呜嘟嘟嘟嘟嘟嘟!”悠扬的号角声同时从盘龙岭两端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阵阵的马蹄声。

“嗯,共有两百八十骑,五百二十步卒。另外还有十几个高手随行,其中至少有三人不在这个王俭之下。”骨棍衙役把手中的水火棍往地下一插,凑耳一听就直起身来向汇报。

肉羹大厨被吓了一跳,手一抖,几块人肉伴着血水撒到了地上,落地之处立刻泛起阵阵焦烟。可是肉羹大厨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问道:“师爷,好像是边军雷豹卫。我们怎么办?”

“我们从京城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又天南地北地绕了好几个弯迷惑狮王庄的人。雷豹卫不可能这么快就在这里完成集结,一定是有人把我们的行踪泄露给了朝廷鹰犬!”没等师爷开口,兵卫打扮手执锁链的人就忿忿说道,随手用手中的锁链把王俭的脑袋抽的稀烂。此人身材矮小,似乎四肢都缩在了身体里,旁人若是不仔细看只能看到一个大球甩出了一根绳子砸烂了旁边的一个小球。

“若是在平时,这几个朝廷鹰犬也不在我们几个的眼里,”从山后转出来了一个一袭青色长衫,一缕长须,手执折扇的书生,不过虽然打扮儒雅,此人却瘦得皮包骨头,蜡黄色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不过现在关系到摘星大计,若是和朝廷鹰犬动上了手,不免多增麻烦。如何处置,还请二哥示下。”

皮扇师爷话音刚落,地上流了一地的血忽然凝聚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大字:“隐”

四人一看到这字便立刻都行动了起来。筋链狱卒干脆把头也缩进了身体里,整个人像一个肉球一般咕噜噜地滚下了山去,落在了一堆乱石之间,黑夜之中看去,和一块落石还真没任何区别。骨棍衙役则把手在脸上一抹,顿时面目全非,看着活像一个惨遭狼吻暴尸荒野的过路商人。肉羹大厨抬手在自己身上噼里啪啦地拍了数掌,每次都抬手从自己身上带出一大块肥肉,不几下就变成了一个消瘦的男子,再换上一个死了的分舵主的衣服,真是连皮扇师爷也差点没认出来他。皮扇师爷阴测测一笑,左手在一个支舵主头上一按,右手在自己头上一按,转瞬之间就把两人的皮都扒了下来,师爷把那人的皮往自己身上一套,拿着扇子拍打了几下,顿时宛然就是那个支舵主一样。

三人刚在死人从中躺了下来,地上的血字就凝结成了一个血球,从高空落了下来,把三人身上溅满了鲜血,与周围惨死的狮王庄高手并无两样。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雷豹卫指挥庸唐就带人找到了这片屠场,饶是庸唐身经百战,看到这些人的死相的时候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转向身旁一人微微躬身,似乎是要请他示下。那人一袭白袍纤尘不染,只有左袖上用金线绣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雄狮,在潇洒中透露出一丝霸气,正是狮王庄左路军副指挥使路黄泉。

“不错,看来正是血海孤星门的手笔,也与之前牺牲的那些庄众被杀死的手法几乎完全一致。这次这五个妖人屠戮本庄门人证据确凿,本座倒要看看右鬼司的那些家伙还怎生包庇他们!督主,这次捉拿妖邪,还要多亏了北缉事厂出力啊。”

“哼,路副军放心。这等妖邪素来无法无天,杂家身为北场督主,岂能容他放肆!这妖邪虽然诡计多端,又怎能逃出杂家的手掌心!”路黄泉左手边一人尖声尖气地说了起来,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在荒野之中显得格外渗人。天朝钦差总督北缉事厂官校办事太监俞润突然把眼一翻,对着庸唐怒喝:“人呢?”

庸唐身为一支精锐边军的主帅,在这两人面前却无丝毫的话语权,被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下,连连叩头:“属下不知,属下不知。雷豹卫已然封山,又有左路军和北场坐镇,这五个妖人决计逃不出盘龙岭!”